李局拍了拍傅末的肩膀,又捏了捏,一切都在不言中。
“行。”李局说:“你就这么养着一小姑娘,你家里那边通知了吗?”
傅末淡淡扯开唇角:“我是成年人了,养什么也关不着家里什么事儿。”
家里在京城,天高皇帝远的。
何况,他心里向来有分寸。
李局点点头:“总之,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
傅末莞尔一笑,缓缓淡淡开口:“好,我先去工作了。”
……
一个晚上,他都在审讯犯人,写卷宗,录案件,来来回回的忙碌。
傅末本就很累了,火灾现场,是最累的,回来时已经是筋疲力尽,现在又熬了一个大通宵。
何况,这一回受害者是林越夫妻。
他心里不好受,还要硬抗着。尤其手头还有一起码头爆炸案。
一晚上都扑在了工作上,一直到外面天空泛起鱼肚白。
“傅队,回去休息休息,后续工作交给我们,你明天再来上班。”同事看向他说。
他疲惫的靠着椅子,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和心都放空,微微闭着眼,行尸走肉似的轻应了声:“嗯。”
他仰着头闭着眼靠着椅子,那喉结与下颚线的弧度就暴露在空气之中,男性荷尔蒙满满的。
傅末在原地坐了两三分钟,喉结微微滚动,缓缓睁眼,撑着疲惫的身躯起来。
如同往常一样,他开车回到家。
他现在极其的困倦,开了门,屋里光线还是暗暗的,窗帘儿也是被拉着的。
他也没开灯,摸着一直到卧室,然后倒头就睡。
殊不知,他这么一倒头,半个身子枕住了顾一瑾的肚子。
他沉沉的闭着眼,鼻息里一股清冽的馨香,还挺好闻。
他模模糊糊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枕头”,他这“枕头”,是泡在香气里了么?
梦里这么想着,就闭着眼沉沉的睡过去了。
……
顾一瑾睡觉向来不安分,也睡得很沉,经常摔下床都仍旧睡得香甜。
她晚上睡着睡着就变成横着睡在床头,男人倒头睡下来,她开始也没察觉。
傅末那个睡姿,是把她当枕头了,还锁喉式的把她当“枕头”调整了一下她的睡姿让他更好睡。
顾一瑾也没有醒,只是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可越睡,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提不上气儿来,秀气的眉头越皱越紧。
睡梦中,她猛地睁开眼。
就看到男人睡在她肚子上,她瞳孔瞬间瞪大。
第一反应是挣扎,但他太沉了,顾一瑾细胳膊细腿的,那点儿猫力气根本挣扎不出去。
她磨了磨牙,忽的卷身蓄力,移了移自己的一点儿位置,一脚踹像男人的后腰,狠狠的一下。
傅末猛地被踹开,她翻身就立马从床上下来了。
“嘶——”男人一声闷哼,睁开眼睛,警惕起身。
看到顾一瑾瞪着他,他忽的一愣,大手一拍自己的脑袋。
就在隔壁,两房门近,走错屋。
顾一瑾眸色警惕得很,似乎还惊魂未定:“你怎么……”
傅末揉着自己的腰,以前觉得她没什么力气,现在发现,力气还真不小,这一脚踹得是真他妈疼。
男人的腰很重要,就这么乱踹。
顾一瑾凝眉。
“抱歉。”傅末抿唇道歉:“走错屋子了。”
忙的太累。
“下回记得锁门。”
“你不是说不回来?”傅末转移话题。
可这么一转移才发现,好像自己这么问着有一点像变态的嫌疑,毕竟她说她不回家,转眼就到了她房间,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果不其然,顾一瑾就是这么以为:“你以为我不回来,所以你才进我房间睡的?”
傅末有口难辩,揉了揉眉心:“不是——”
“傅队,你总说别让我靠近你,别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自己也做一个榜样给我。”
傅末:“……”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想着回来睡一个小时送林小小上学。
现在怕是睡不成。
傅末:“真走错了。”
他一个刑侦队队长,从没这么百口莫辩过。
“出去吧。”
傅末出去,顾一瑾呼气,缓了缓自己的心跳,手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到现在都还怦怦地跳个不停。
身上好像还沾染满了他身上的味道,总在鼻尖围绕。
她努力平息自己,睡觉睡着睡着突然床上出现个男人,任谁都是害怕,这一定是害怕——
……
林小小不赖床,一叫就起来了。
傅末问她:“吃什么早餐,哥哥给你弄,然后送你去学校。”
“鸡蛋面。”
傅末点头:“行,厕所里有新的牙刷和牙膏,你拆一下洗漱,收拾好了就可以吃饭了。”
洗漱完后,鸡蛋面差不多也可以了,林小小穿的还是校服,因为没梳子,她头发随便扒拉两下扎了个乱糟糟的丸子头。
她乖乖的坐在餐桌旁,看傅末在厨房忙碌。
男人身姿高大,比她高好多好多,手臂也是硬硬的很有力量,昨天抱她上车的时候,很轻松就抱上去了。
看着又帅又有安全感,她撑着脑袋,这是狐狸大帅哥照进现实,狐狸大帅哥也是天天给女主角做饭吃,送上学呢。
想着想着,她就弯起眉眼笑眯眯的。
傅末把鸡蛋面端过去:“看着我笑什么?”
她笑容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