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太太知道,跟于珊说这些没有用,顶事的还是将来能出入朝堂的男孙们。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嫡亲孙女养成娇娇小姐的模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必得让珊丫头了解了大环境,珊丫头才能准确定位自己,往后的婚嫁也不至于太盲目。老太太见于珊轻声应着,并不似小时候木木讷讷不言不语,心里欣慰不已。
于爵府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这些前世的老太太也曾与她说过,只是她从不曾深思,而她嫁人后才慢慢肯定于府的尴尬地位。现在想来,老太太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如此清楚, “不出门便知天下三分”,说的可不就是老太太这种聪明人。
于珊爷爷有两个庶兄,在老太爷归西后,已经分家,所以那两个旁支是爵位的绝缘体了。可以说于珊老爹的继承人位置是坐的稳稳妥妥的。只是她想不到,她兜兜转转糊里糊涂的活了一世,到头来竟又回到了鸡肋于家,心里难免有些沮丧。
她将小板凳往前,脑袋搭在了老太太的腿上,听着老太太的话,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老太太说着说着,发现于珊没动静,才后知后觉的轻抬起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细看去才发现小家伙竟然已经睡着了,只是这脸怎么红成这样?
老太太试探着将手放到于珊的额头上,额头滚烫,老太太不可思议的看着昏睡过去的于珊,猛地升起一股怒气,一时间阴沉了脸,而昏睡中的于珊像是感觉到什么,浑身颤了颤。老太太看着打着颤的于珊,伸出手,慢慢抚摸于珊的头发,直到于珊安静下来,才收了手,轻喃:“倒是个敏感的丫头。”
她轻声喊来自己的大丫鬟春香,吩咐去内室铺床;让大丫鬟秋菊去请大夫;让冬梅去请杨氏过来;又自顾自的抱着六岁的于珊往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