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倩见木颖兰误会了,而于珊竟然不解释,急急地分辩道:“四妹妹怎么会是与谢表哥一起习武。”
“嗯?”木颖兰一副疑惑的样子。
于倩稳了稳神,接着说:“木姐姐可能对府上的事不清楚。是这样的,谢家表哥师承韩师傅,练武地点是在练武厅,时间是在上午。至于四妹妹则师承何师傅的,只能在后院欢喜屋习武,时间则是定在下半晌,所以,谢表哥与四妹妹面都少见,更枉论一起习武。”
说完,目光微闪,然后假装镇定的拿了块石桌子上的点心,慢慢的放进嘴里,细细嚼着。她余光瞥见于珊毫不在意的表情,微微放下了心。看来,于珊还小,不懂得用传言给自己造势增筹码。什么是传言,传言就是传着传着就变成真的的谎言!她可不希望任何人传出于珊与谢昆是青梅竹马的‘谎言’。
当然,于倩这话也确实为于珊解了围,就只差明说:于珊和谢昆没关系了。
可一直事不关已的于静觉得有些别扭,于倩的话,给人一种她很不喜欢有人将于珊和谢昆裹在一起同时谈论的感觉。而有这个感觉的可不只是于静,最起码于珊也察觉到了。阖府上下,还有称呼韩师娘为何师傅的?但是于珊也不点透,既然于倩有心隐瞒,她也乐得有人替她解围。
于蕴见木颖兰听了于倩的话,就怀疑地看着她,好似说谎的人是她。她很是不悦地反驳于倩:“大姐姐,什么韩师傅何师傅的,咱们府上不就只有韩师傅韩师娘吗?况且自从出了哥哥们冒犯韩师娘的事后,韩师傅也算是四妹妹的半个师傅了,算起来四妹妹也是谢表哥的小师妹了。”
然后为了取信木颖兰,一股脑的便把府上关于谢家表哥的事吐了个干净,连从丫鬟那打探到的,谢家表哥在府上打了几次架都讲的明明白白。
于倩越听脸色越难看,而木颖兰的心更是揪了起来,两人甚是提防的看着于珊。
谢昆、谢洪因为父母都不在京城,甚少出府拜访亲眷,故木颖兰与谢昆根本没有机会相互熟悉。而且木颖兰也知道,就算她想跟谢昆熟悉,谢昆也不见得会搭理她。
谢昆的母亲是木爵爷发妻之女木蓝蓝,木颖兰的爹爹是木爵爷妾侍之子木二爷,而这木爵爷的妾侍十有八/九害死了正妻才得以上位,所以算起来,谢昆与木颖兰之间也就只有表哥表妹的名分在那摆着,要非说能有什么感情,那也应该是相看两相厌。
其实这也是于珊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上一世,谢昆的心得有多大才与木颖兰成就了姻缘。
大家都知道的事,木颖兰也不傻,也知道其中的艰辛不易。只是大盛王朝,除了太子,也就只有谢昆的地位配得上她。其余的几个皇子,无论嫡庶,待太子上位,都只能做富贵闲人,其正妻,到头来也不过是王妃,受封一品,这如何比得上爵夫人的正一品!
初皇曾经许下四爵府与大盛王朝共享盛世,绝不是空话,从初代后院夫人们的品阶设立就能看出一二:四个爵夫人的品阶,只比太后、皇后的超一品低,但比王妃的一品要高。这就意味着,四爵府的地位只在正统皇室之下,却比未能继位的王爷府地位高。
谢昆容貌出众,又没有纨绔子弟的作风,而且可能一生只有一个妻子,如此完美的婚事,木颖兰怎会放过,就只差给谢昆贴上标签了。
“如此说来,珊妹妹与谢二表哥倒似那青梅竹马了?”木颖兰问道。木颖兰没说谢昆,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拿谢洪糊弄。
于珊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出口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木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妹妹我眼下不过才七岁,比不上木姐姐花样年华。木姐姐有了心上人,可不要拿我扯幌子。贵府家规如此,我一个外人说不得。只是我们先生却教导过,要慎言慎行。青梅竹马这话,不是我说的,我也不想受那连累之苦,妹妹我一向怕疼,还望木姐姐见谅。”
青梅竹马,不过是长辈们戏弄小辈说的话,木颖兰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拿这话调侃一个七岁初初开蒙的小姑娘,确实过了。
木颖兰神色立即就有些不好,一个于府的七岁丫头片子,也配教训她?
“呵呵,自家姐妹何必如此见外。只是听妹妹这意思,青梅竹马却是做得说不得的?”木颖兰揶揄地问。
于珊反应却很大,她腾地站起身:“木姐姐,你这话我没法赞同。我胆小,这话既然不敢说,自然不敢做!只是,你是木府的小姐,我是于府的小姐,自家姐妹还称不上。”
木颖兰见于珊站起身,俯视着她,心里更不舒坦了。在木府,女孩子的地位要比男孩子要高,所以木府的小姐尤其是嫡出的难免就养的目中无人,与同龄人相处,便自觉高人一等。这于珊如此强势的不与她留面子,她如何受得了。
木颖兰这一生气,就有些口不择言:“亏心事不敢做?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却与谢洪表哥……”
“木姐姐,话不投机半句多,木姐姐若是有意,咱们不妨到正院再细细说?”于珊连她的话都没听完,直接打断问道。
于珊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木颖兰,有本事,咱们到正院当着那满京城的贵妇理论去!
木颖兰一滞,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这话能不能说,她心里清楚的很,不过看于珊年纪小,撒撒火气,怎知竟碰到个不管她是不是客人,都毫不吃亏、毫不相让的主!
于珊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