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瑶听的脸色苍白,她知道她这事办的急了,可她也是不得已。
本想着于昭轩为杨氏守身一年,一年后就可纳娶续弦,三四个月的时间,她还是等得的。可谁知道,老太太临时改了口风,要让于华和于珊守孝三年。三年后,她都二十四了,拿什么跟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比?于昭轩已经是爵爷了,身份一日高过一日,三年后,他的新妇都能直接请封一品诰命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盯着,到那时,哪还有她惦记的份!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她出身杨爵府,上有爹爹爱护,于府绝不敢负她!
“亲家,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华哥好歹是我的外孙,咱们两家,实不至于为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坏了交情。”杨老太太规劝道。
“交情坏不了,你若是不介意,咱就来个亲上加亲。”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
杨思瑶听罢狂喜,正要谢恩,就听老太太接着说:“乔哥后年就该办成人礼了吧?还不曾找到合适的姑娘?你看我二房的倩姐怎么样?”
杨宇乔是长房嫡长子,也就是杨府的下代爵爷,老太太将无权无势的二房的倩姐许他,也不怕攀的太高闪了腰。
杨老太太微扬的嘴角跟杨思瑶一起僵住了,她深吸了口气说:“亲家,今天我来也不是要交代的。我虽然久不掌家,可在我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推不掉责任。我今天来,就是问问你的意思,你若说将这贱人沉塘,那咱们即可就捆绑了……”
老太太冷笑一声,连亲家也不叫,只说:“老姐姐,别说的这般好听,咱们也不打虚牌,你这是在威胁我于府?”
杨老太太自进了门,处处放低身段,明眼瞅着,当然是站在了老太太这一边,好像对杨思瑶的举止深恶痛绝。这招以退为进用在别人身上估计很好用,但用在老太太身上,那就是多此一举。
杨老太太说沉塘,不过就是嘴里说一说。别说杨安泽允不允许杨老太太这般擅作主张,就是允了,也不能成行。四爵府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今天这杨思瑶沉了塘,明天就会有人说于昭轩不顾礼法,奸、污良女。
“……”
“老姐姐,我这人脾气直,也不跟你兜弯子。我养了个什么东西,我知道;这事既然发生在你们府上,来龙去脉想必你也有数。她肚子里的孩子,老大既然已经认了,我们就认。如此一来,我这里只有三条路可走。”
此事的主动权在谁手里?在于府手上。男女地位的不对等就决定了一旦男女发生这种事,百分之百要怪罪到女方头上,即便男方是个纨绔子弟。尤其这事还是发生在了杨府,于昭轩在外名声不错,说杨思瑶不是蓄意勾引也没人相信。这事暴露出来,于昭轩难免要赚个fēng_liú种的称号,但对杨府来说,先出了杨安泽德行有亏之事,再出来杨家女勾引男人之情,别说杨府待嫁的姑娘遗臭万年,便是杨府帝师之府的名声都留不住。
杨老太太也知道这事不是她们说了算的,所以才将身段摆的很低,怎知老太太油盐不进,她深深地看了眼于老太太,略显颓废:“你说。”
“第一条路,打掉孩子,等老大媳妇三年孝期过了,咱们两府按照正常的纳娶礼仪,面子做足,我于府正大光明、风风光光迎娶她为当家主母。”
“第二条路,杨三娘抬进于府为妾,孩子可以留下,不论男女,生养了后就改八字,能不能入族谱看那孩子的造化,说句不好听得,咱们两府都丢不起那人。”
“第三条路,就按老姐姐说的,私下里将她沉塘,报急病而亡。如此既解了我于府的难堪,也洗脱了你杨府的名声。”
杨老太太沉默不语,半响说道:“女婿他总要娶继室的,不若各退一步,思瑶她落了孩子,干干净净嫁入于府,可使的?”
“老姐姐,华哥和珊丫头可是给你嫡亲闺女守的孝,也是于府给你闺女的体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不能在杨氏孝期里披红挂绿。”
“贵妾?”
“贵妾与平妻一步之遥,可贵妾入府,那是娶不是纳,这宴席是必得要摆的,我们丢不起那人。”
“那……”
“要我说,第三条路是顶顶好的,就看你们舍不舍得,咱们两府到底是亲家,我也不好逼得太过。说句难听的,我于府若是不承认那孽种,她也就第三条路可选。”
屋子一时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杨思瑶很安静的跪在地上,任由杨老太太和老太太说着她的未来,没有求过一句情。
“亲家,我也不想为了这孽女坏了咱们的交情。这样吧,我回去严加管教,等时机到了,咱们再来个亲上加亲,姨母做继母,倒也妥帖。”
老太太似笑非笑地应道:“如此甚好。”
杨思瑶听杨老太太替她选了第一条,似有不甘,可到底还是安安静静地跟着杨老太太回了府。
“衿容,这?”于老爵爷从内室出来,疑惑不已。既然等得,何苦闹出这一出,弄得两边都难做人。
“我那老姐姐是聪明人,这样处置才能全了两府的门面。若是杨思瑶她做了老大的妾室,那他杨府究竟是不是咱们正经的亲戚?”老太太冷笑不已。
“那就这么着了?”
“我话还没说完。她虽是聪明的,可早就不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