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眼神坚定起来,信誓旦旦的来了一句:
“您放心,儿子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定以爵府为重。”
静安堂
老太太给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点点头,就把丫鬟婆子都带出去了,待在外面候着。秋菊还顺便把门给闭上了。于是屋子里就留下老太太,杨氏,徐姨娘,赵氏,三个小姐,还有三个正服侍小姐的丫头。
“你们两个扶你们小姐出来。”
于珊正昏迷着,春香细细看了下,琢磨着这秋菊也出去了,自己好歹给老太太搭把手。就细细掩了掩于珊身上的薄被,走出内堂服侍老太太去了。老太太看春香也出来了,眼带询问的看了看春香,春香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老太太的神色就更沉了。
徐姨娘本以为这姐妹的事不会急着处理,一来哥的事还没解决,二来,这姐们都带着伤。她琢磨怎么不得姐们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再处理。等到那时候,估计事情的黑白曲直也就没那么明了了。没想到,老太太这么雷厉风行。但想到于蕴不过是跟于珊绊了几句嘴,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要说于珊头磕到了花丛里的石头上了,完全可以赖到大小姐身上,反正大小姐向来鲁莽……
徐姨娘是良妾,也就进门的时候给老太太敬了杯茶明了路。徐姨娘根本就没机会了解老太太,讨好老太太,更不清楚老太太的手段。杨氏虽不是个和善的,但是向来不屑的打压小妾通房。所以,到静安堂请安,从不带上姨娘给自己添堵。杨氏服侍婆母,都是事事亲为,毕竟老太太并不难伺候,很少让杨氏立规矩。家里的庶务更是能不惊动老太太就不惊动,遇见大事,倒是都会请示一下。像这次惊怒了老太太,老太太更是亲自出手,说句不好听的,也是徐姨娘和于蕴的福气了,当然她们并不这么想就是了。
“老大媳妇,你先起来……站那吧!你们两个,跪下!”老太太到底顾及到杨氏肚子里的孩子,这胎才刚坐稳,万不能有了闪失。
杨氏虽然得以起身,但这片刻的功夫,早把于蕴为难于珊的事抛在脑后了。眼下于华已经去了外书房,杨氏精力此刻都放在于珊身上,想着想着又对于珊存了怨恨。老太太回府不过四五日,掺和府上事务就有两次,而这两次都与于珊有关,甚至有为于珊撑腰的迹象。想到这,杨氏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她轻抚肚子,决定这次的事,她绝对不出口为于珊说一句话,反正那丫头半死不活的,也不能为自己辩解;华儿去了外书房,也不会为那丫头说话。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于倩直挺挺的跪在赵氏身边,于蕴跪在徐姨娘身边。于倩是毫无所觉,跪的是坦坦荡荡的,除了下跪的时候“呲……”了一声,就没什么声音。倒是于蕴,战战兢兢的,紧紧靠着徐姨娘。徐姨娘本就哭的梨花带雨的,现在仔细打量于蕴,于蕴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但脸上一个个的红点点还在渗血,再加上一双兔子眼睛,好不可怜,徐姨娘眼里立时又滚满了泪。
“春香,让李嬷嬷、徐嬷嬷、孙嬷嬷进来……”李嬷嬷是大小姐于倩的奶娘,徐嬷嬷是三小姐于蕴的奶娘,孙嬷嬷则是四小姐于珊的奶娘,都差不多三十岁上下。与其说是奶娘不如说几位小姐初期的教养嬷嬷。于府小姐身边的嬷嬷都是精挑细选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喂养几个小姐其实算兼职,而教养几位小姐才是正职。于珊上辈子曾感慨,这是古代最最初期的早教了。这个朝代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由教养嬷嬷喂养教导,潜移默化中影响每个小姐的为人处世。当然这些嬷嬷以后的养老也压在了她所教养的小姐身上,所以,没有哪一个嬷嬷是不用心的。
三个嬷嬷进来后就跪在几个主子后面,气不敢大喘,更不曾开口求饶。
“你们刚刚在内堂可听到静姐所说了?你们可有什么要补充或者感觉冤枉的?事先说出来,免得到时候罚到你们头上,你们还不服气!”
于倩直了直小身子,想拉开赵氏拽着自己的手前行了几步,无奈赵氏拉的紧,于倩焦急的跟她娘亲对眼神,赵氏就当没看见。
赵氏看看于倩胳膊上腿上的伤,想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安分呢。今天的事静姐从头到尾说了清清楚楚,没人喊冤也没人辩解,说白了,这不过是长房的家务事,钉死在长房也就行了。聪明人都知道要避开,她们跪在这,是实在避不开没办法,谁让你这丫头打了个擦边球呢。老太太处事有头有尾,咱们待在这“见证”一下老太太的公允,这事也就完了,这死丫头竟还想往前凑!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嘛,再说了,这丫头也不看看有没有她说话的份。
要是她知道徐姨娘娘俩都是准备把脏水扣在于倩的头上的主,估计赵氏就不会觉得这只是长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