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吹入华章书写的殿中,金纹玉绣之塌前,摆着几个喝完的酒壶,酒味浓烈,若沁皱着眉头轻轻走过去,施法将酒瓶都移到那边的桌子上,然后看向榻上。/p
睡时的她依旧安静,辉光透过薄薄一层纱帐映在她脸上,眼角一滴泪缓缓滑落,泪珠停在发根,似在下一秒,就可以化成珍珠,她也就此能生光了。/p
她身上还搭着一件银灰粉兰绣绕金线披风,若沁能看出来,这并非宫中做出来的衣服,且再看规制,明显是件男人的披风。/p
她暗道不好,与身边一直守着羽冰落的灵人心中交流:“尊神又去翻安祁旭的遗物了。”她当初就不该去帮尊神把青龙府里的东西都搬给羽冰落,她先是挑来挑去收了一大箱,又天天翻看。/p
灵人指了指一处,那里摆着一个大箱,她道:“尊神刚才翻了许久,又将这披风拿出来,尊神她喝了七壶酒。”若沁摆摆手,让她去通知厨司煮醒酒汤。/p
所幸这么多日子以来,羽冰落每次醉酒,宫中的传言大多都是她思念玥娑而致,反正有她因玥娑离去误掉殿前梯这先例在前,喝酒这类,也不足为奇了。/p
她坐在羽冰落床前,不小心弄出了一声响,本以为羽冰落会醒,却并没有。/p
她的眼皮颤抖了一下,仍是睡着,将手中的玉佩握得更紧,低声笑了一声,“安祁旭,别闹。我要生气了,要治你的罪了。”/p
她梦到了什么,是一些往事吗?/p
若沁不知,或许这些秘密的欢愉,只有他二人知道了。/p
凡间秋日,是有白日的。/p
秋风凉日,处处喜兴,中秋将至,静中欲闹。大多凡人都在城中凑趣,可有两人却在城外无人的枫树林肆玩打笑。/p
安祁旭看见前面的羽冰落只顾着跑,也不向后看看,他听着前面声声笑声萦绕耳畔,他低声笑起来,隐了身形在一个树后。/p
羽冰落跑着跑着,突然往后一看,不见他人,再细细一观,就看到安祁旭站在树后,她偷笑,故作看不见的样子,往回走,大喊道:“安祁旭、安祁旭,你跑哪去了,快出来!”/p
她走到那树旁,一手推过去,结果那“安祁旭”竟成了一只鸟,扇扇翅膀飞走了。她一惊,还没再看,身子突然被人搂住。/p
安祁旭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从无败绩的落尊,也有看不清的时候。”羽冰落听这立马以胳膊捅他一下,啐道:“是我轻敌了,再来。”/p
安祁旭转成单手搂她,“打架这种事还是回神界再说吧,在这被凡人看到了,我可受不了那刑罚。”羽冰落抬头看他,见她也紧紧地看着自己,笑道:“别动。”/p
安祁旭果真不动了,却看她越凑越近,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差点都闭上了,却见她伸手在头顶上弄了一番,在看他脸时,顿时明白了什么,呵呵笑着拍了他脸一下,“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不过是看这枫叶在你头上好看,给它插紧些。你在想什么?”/p
安祁旭此时反而不紧张了,笑道:“我没在想什么,倒是你,在想什么?”他的手搂着她的胳膊愈发紧些,羽冰落指着一只手,笑道:“既然你也没想什么,那也就算了,我还以为跟你心有灵犀呢。”/p
想象中的结果没达到,安祁旭也不急,捏捏她的脸,道:“我在湖边置办了个船,要不去坐坐,在凡间多待两天,不着急,后天是中秋,过完再回去,回去也是睡觉,没意思。”/p
羽冰落被他拉着走到湖边,果见一艘小船停在岸边,羽冰落率先进去,安祁旭后进,却见羽冰落已经拿起了船桨开始划,结果船不仅没动,还开始晃起来。/p
安祁旭仍是笑,要从她手里接过船桨,道:“尊神还是坐着让臣来吧。”羽冰落却不依,紧握着船桨,道:“这可不成,我既碰了它,就一定要会,你教我。”/p
她回头冲安祁旭一笑,双手就被安祁旭握住,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道:“你这么聪明,我只带你划一遍。”/p
他在她耳边一直说道:“认准一个方向,桨就不能乱动,用力,但要平稳,切记不能急躁。”/p
羽冰落上手极快这才一会就掌握了技巧,她常年练武,力气又大,体力又足,从中得了兴趣就不愿停了。/p
安祁旭坐在她身边,手搭在船外,看羽冰落只一味地划船也不看他,只觉失落,看羽冰落太过入神,他双手都沾了水,往羽冰落那里甩。/p
一滴水打在羽冰落脸上,她吓得立马转过头去,看着安祁旭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笑着踹了他一脚,“我看你还是欠收拾。”/p
但是也如他所愿,羽冰落放了船桨,坐在他对面,安祁旭笑道:“这船自己也会飘,你坐着慢慢看山河渐移,不是更有意境?”/p
羽冰落调笑着看他一眼,“如此意境,安神君,岂无好诗?”安祁旭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近几年一首诗都没散出,被世人猜度才尽之事,他手一伸,将羽冰落由搂到自己怀里,替她理好衣摆。/p
笑道:“尊神说的是,想必是那次在扶桑山受伤的原因,竟连一首诗都做不出了。”/p
扶桑山里发生了什么,羽冰落也不是傻子,知道他是在说跟自己在一起之后就做不出诗了,佯装动怒打他,却不说话。/p
不过说来也是,自从她在凡间游玩得了趣之后,她总是一闲就拉着他往凡间跑,/p
她窝在安祁旭的怀里,看着平静的湖面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