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娑再来歀瑄宫时,见医官都往外走,面上虽还是忧愁,但总算是有些笑,心知是羽冰落醒了。/p
她只略有些开心,抬脚就往里面去,芙烟担心羽冰落对她不利,就想拦住让她不要去。/p
玥娑笑了笑,捏着她脸,道:“这是胡话,尊神有恙,莫说是我,就是神界所有百姓,也该存有照顾尊神之心。”/p
说罢,见神侍端药来,她接过,头也不回地往殿内去了。/p
屋内羽冰落靠在床架上,眼是微睁,无力之感尽显,她醒来后便开始背《警后人言》,若沁不知所措。/p
羽冰落又何尝不知,自己的法力恐怕是连一开始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了。/p
若沁也能看出来,可羽冰落异常地平静,靠在床上,仍医官把脉,她并不多动弹,可谓端庄十分地坐那。/p
直到玥娑走进,她才略动一下,低声一句“母后……”,然后又发觉不是,反而对着许久没见的玥娑笑了一下,道:“幻尊。”/p
那样坦然无谓喜悲的笑,得体无几分情意。/p
从没在私下被她这样喊过,玥娑的脚步停下,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在变的,她也微笑着,道:“尊神终于醒了。”/p
她将药递给若沁,站到一旁,道:“尊神好生休息,神界之事就交由臣,若有需要尊神决定的,臣再请您定夺。”/p
羽冰落微笑着,点点头,两人没什么话可以说,公务也有现在跟随玥娑的灵人汇报,她不必说任何话。/p
略站了一会,玥娑觉得尴尬,又觉心酸,便要告辞离去,羽冰落异常温柔地让她保重身体,切勿劳累。/p
一言一语官话,一字一句无情。/p
羽冰落乏累,声音如同被丝线缚住,出不了多上声音,若沁还没说什么,她又叫她去拿公文。/p
“尊神还是好好养身吧,公文臣都搬与幻尊了。”她扶着羽冰落继续躺下,听她要上善含昆珠,立马去拿了给她。/p
羽冰落看着她,道:“将那一箱子东西搬到归羽阁吧。”自此一事,她知不能再胡闹下去。/p
“该散了……”/p
……/p
修养了几个时辰,等到陵淇一行来时,羽冰落内伤已好,只是法力是再不能回了。/p
这件事玥娑与灵人神领商讨,还是决定瞒下来,不告诉百姓,免得引起恐慌。/p
“胭脂多涂一些,脸色不好,恐引众人担心。”羽冰落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同以前一样的面容,淡眉白容,便是冰山风气,经灵人画眉傅粉,又是清艳红梅。/p
她端坐在前,理衣襟,正珠钗,又从桌上拿起那支她一直戴着的圣灵石小钗,同从前一样插在鬓间一处显眼的地方。/p
前后美镜照花容,珍目无情无波痕。/p
一见陵淇,他倒是照旧随和,见是玥娑亲自拜见,眼神颜色也没有一丝波动。/p
他先是自己下车,再去扶自己妖后叶筠下车,好不恩爱。/p
“尊神已经在候着妖王了,妖王请吧。”玥娑本想与陵淇同入,结果看他一边搂着叶筠,一边为她开路,自己站着好不尴尬。/p
她就走在两人后面,芙烟在她身边低声道:“幻尊这样做不是自贬身价吗?”/p
玥娑瞥她一眼,芙烟被她一看,忙不敢说话,好在玥娑与她情谊不同旁人,也回她话,低声道:“拘小节便不能成大事,你这眼皮子浅的,他们既是客,这样也无妨。”/p
芙烟自知这些年随玥娑读书,见识却始终跟不上,心中委屈歉疚。/p
当陵淇见到羽冰落时,搂着叶筠的手也是松开,快步走前几步,两膝一同跪下,生意欲泣,道:“听闻尊神身体有恙,臣不能即刻赶到,实是有罪。”/p
众人知二人之间关系,羽冰落对陵淇或还浅浅,但陵淇可谓十二分地感激羽冰落,此时见她面色如常,但气力弱一些他还是能察觉到的。/p
羽冰落下去虚扶他起来,平静含笑,颔首舒眼之间,一丝错处都寻不出,“本尊不过一些病恙,劳妖王费心了。”/p
本是无可挑剔的一句话,陵淇却起来的动作都是顿住了,抬头看她,如同从来没见过她一般,直到后面有了声音,他才恍然回神,站直了身子。/p
几人坐下,陵淇拿过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棵唯有妖界才会有的灵参灵草,他来时本就带了不少,这一盒更是千挑万选而出,特地挑出进献。/p
羽冰落笑着让若沁端过去,然后说起了政事,“听说妖界近日总有水患,不知可解决了?”/p
陵淇轻轻揭过,直说是已经将洪水引灵做了水云,神界众人一愣,也紧跟着揭过去。/p
要知妖界水云一直都是卖与魔界的,却因魔界被封,近几万年的水云都只能收在库里。/p
不敢问神界要损失的金银,神界更不可能愿意白拿钱过去。/p
说完政事便是家事,羽冰落看向叶筠凸起的小腹,思及这已是第四个孩儿,陵淇只有一个妖后,却已经是子嗣昌盛了。/p
羽冰落笑道:“妖后有孕,还舟车劳顿地前来,辛苦了。”提及孩子,叶筠秀容也是一红,与陵淇对视一眼,又柔柔地回了一句不辛苦。/p
扭头之际,却瞄见江奕一脸冷淡,一句话也不说,神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p
江奕只是来当个陪衬,这本没他的话可以说,他身为察举官员,与哪一个人走得近都是不好,当初也就跟安祁旭走得稍近些,如今安祁旭一去,他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