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的后宫,此时已名青庭了。/p
此时榴花灼灼,正是初夏,青烟成缕成画意,小桥流水流乐声。从山石处突然传出奔跑嬉笑声:“小蹄子,别跑,等我逮住你,非要给你绑了去学煮茶!”/p
两人一面跑,没看清前面一个人就往前跑,等后面一人瞪大眼要提醒时,前面一个宫女已经撞上去了。/p
“哎呦!”面前的人还好,那小宫女反而一下倒在地上,夏天衣衫薄,这一摔定是要破皮的。/p
那人连忙将她扶起来,问道:“没事吧,都怪我走路不看路。”摔倒的宫女一看,竟是襄胥。/p
两人自觉是自己出错,连忙行礼赔罪:“拜见光禄勋,卑一时胡闹,望大人恕罪。”/p
自安祁旭来魔界之后,礼仪也传下去,诗文也流下去,众人见他俊俏面容,精瘦身姿行礼更是风韵无双,魔界一时纷纷效仿,竟是在安祁旭意料之外的好事。/p
襄胥笑呵呵地让她们起来,对着那摔倒的宫女道:“你赶快去药医司里瞧瞧拿些药,要是魔君看他的宫女被我弄伤了,我这个月的俸禄可是别想了。”/p
宫女跟着他一起笑,突然眼睛一亮,看着他道:“前线传来消息说魔君大捷,不日班师回朝,看将军进宫,定是快到了。”/p
襄胥点点头,又看那宫女一瘸一拐,心中愧疚,要跟着她一起到药医司才行,“前线传来的消息是,魔君灭掉最后一个叛部,极为兴奋,当场作了一首《定关》,写信给我,让我来宫里找雕石匠刻碑立在城外。”/p
宫女一听笑得也开心,道:“等魔君回来,他的那幅《上清天下图》就可以画完了。”/p
襄胥主管宫中诸事,魔君近臣,自然知道安祁旭那幅画自登魔君就开始画,每每出兵灭部落后,就会将那一处的风景添上去。/p
路过一宫,上面新写牌匾“凌风宫”,方知是青庭八宫,这第七个宫室的名字也定下了,不由得站立驻足了一会。/p
宫女也站在那,思及他许久不曾入宫,就道:“魔君每宫都作一诗,以诗作宫名,这是除了魔后宫之外最后一座大宫了。”/p
说到这,宫女偷瞄了襄胥一眼,道:“魔君总说,待娶了魔后再以她名字冠宫名,可是这都许多年了,魔君还没娶魔后。”/p
襄胥不禁想到数年前,安祁旭望着天说的那番话,笑意也没有了,严肃地看向侍女,道:“魔君何时娶妻,终究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这话不可再说了。”/p
宫女鲜少见他如此严肃,连忙称是,襄胥也将她送到药医司,交给医官后,方转身去了别处。/p
……/p
大军走走停停,在三日后回到平京,举城皆出屋撒花欢迎魔君回宫,大街上,绫罗绸缎、花绣玉缀,早已与安祁旭初入神界时不同,几人之高的灯笼架,小楼中轻弹琵琶迎君的女子。/p
无一不像极了神界凡间,甚至还多了几分自由无拘的气息。/p
年轻俊俏的魔君骑在马上,手中握着一界宝器“无双剑”,两相散出的魔灵缠绕在一起,直比天上的骄阳还盛。/p
先送魔君进宫,其余将领才各自回府,休息片刻,又该是晚上的宫宴。/p
襄胥在宫中等着安祁旭回来,两人对视笑着,直入了青庭,进君宫,穿过晖宣殿,又进晖熹宫。/p
因男女有别,也怕闹出私相授受之事,故而魔宫中亦随神礼,男侍男兵都在前朝,而青庭内则是宫女女兵。/p
既入了宫内,襄胥也就不顾尊卑,直接坐下,看宫女替安祁旭解战甲,然后问道:“晚上宫宴,爹爹和二叔就能从封国回来了吧?”/p
安祁旭登基后,许多封国因无封王,只能由帝京官员处理事务,安祁旭又是谛玄之外孙,谛玄一脉自然是有君血的。/p
安祁旭本想封谛玄为王,但转念一想,谛玄身为大司马,本就是百官之首,若当封王,反而是地位下降。/p
便就找了理由,封了少云为羲王,霂澄为轩王,携子女前往封国。/p
听襄胥这样问,安祁旭点头称所有部落首领和三位封王都会过来,结果得了襄胥一声感慨:“前几日爹爹还给我传信,说羲国的百里六月雪开了,要我去看,我哪里有时间,天天忙都忙死了。爹爹他们当了封王,也不用太理事,多舒坦。”/p
安祁旭脱得只剩里衣,就往洗房那走,宫女未跟上去,襄胥只听安祁旭笑道:“若你也想清闲,我也封你一个王当当,庆国如何?”/p
襄胥如何不知,除了芜国、羲国和轩国,就属庆国国土最大,且地气最好,四季如春,又临山伴水,可谓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p
襄胥却不喜欢,呵呵走到门旁,笑道:“我不过说说罢了,你就是真想让我去,我也舍不得你呀!”/p
里面水声阵阵,安祁旭又笑:“别贫嘴,既无事,还不回去陪你夫人,要是弟妹知道你又在宫里陪我,一定又要偷偷召集一群女子让我选魔后了。”/p
提及妻子知湘,襄胥的脸又拉了下来,嘟囔着说她去羲国陪母亲看六月雪了,想必今晚应该会回来。/p
然后洗房内就传出一阵大笑:“难怪你跑来陪我,还说了这些子酸话,原来……”紧接着又是笑,要不是襄胥怕进去会将自己一身官服沾湿,定要进去打安祁旭一顿。/p
当然,肯定是打不过。/p
直到安祁旭出来,身上已是一套新的里衣,头发因刚洗柔顺地垂下,襄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