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病重时日已久,神界早就开始准备后事,羽琮的尊神服饰早已做好,万官来朝,妖、冥两界亦派使臣过来参加即位大典,而魔界,迟迟未到。/p
魔界如何对神界不敬,对神界而言都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他们也不在意这一个连内部都统一不了的乱界,虽说地大比之神界,亦有魔灵丰富。/p
可只有一点,就是国库与神界一比,可称为是几乎没有。/p
神城中任何一处,都点灯照得天地通明,等待日出,新尊即位。/p
一内侍官沐休从神宫出来,进了祭司街。/p
她一路走到祭司府府门,守卫都认识她,直接开小门让她进去,又有小厮领到前书房。/p
前书房大门敞开,屋内坐着两个男子。/p
一个男子看着已有二十余岁,身着银云银红色锦袍,头发放浪不羁地散着,一缕直接掉在前面。垂眸抬眼间,就皆是星河云汉灿烂。/p
这便是执剑大祭司缙绤。/p
他怀中抱着一个男孩,垂髫之际,生得白嫩圆润,美目却可见俊秀,缙绤握着他的手写字,还笑着道:“骥儿再看为师写一遍。”/p
怀中的孩子立马松了手,看着缙绤又写了一个字,就把笔递回孩子手上。/p
那孩子又写了一个,他立马皱起眉,孩子也也有些拘束,道:“师父,这字太难写了。”/p
“难写当然是难写,你刚临此帖,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就好。但是……”他突然一停,看向岫骥,笑着捏他鼻子,“你答应过师父,今日这个字如果写不好,是要受罚的。”/p
岫骥紧紧地看着缙绤,道:“是,请师父责罚。”/p
缙绤又拿起笔,在岫骥脸上一画,只施两笔,就画了黑黑胡子,他拍掌大笑,“骥儿现在比我大了!”/p
师徒两个大声笑着,缙绤还想再教他,谁知外面有下人叫了他,他抬头一看,就见那内侍官站在外面,见此“师慈徒恭”的场景,却一分笑容都没有。/p
缙绤一见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低声让岫骥出去,然后让内侍官进来。/p
直到岫骥走远,他才让内侍官开口说话,听完神界说完之后,他直接一拍桌子站起,道:“羽琮那小子,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p
内侍官道:“听说,柳歆姑娘已经怀了太子的骨肉,太子已经安排锦绣司做婚服,还称腰腹处要松一些。”/p
她抬头望见缙绤微怒,连忙上前扶他,道:“缙绤兄,要不你去劝劝太子吧,你是他的上师父,他最听你的话。”/p
缙绤却摇摇头,见她比自己还慌,就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劝是一定要劝的,只是他突然让锦绣司制衣,如若不是早有想法,就是一时意气,无论如何,这时都不是劝说的最好时机。”/p
他低头思索,片刻后道:“灿荧,你虽沐休,但也能不必报备的进宫,你拿着我的手令,去锦绣司命他们不许制神后之衣。”/p
他去抽屉里拿出一个尊神特地为他制的“如父令”,堪比法旨,虽说大事还是要尊神肯定,但小事还是拿得定的。/p
尊神也是信他忠心,他也从不负所望。/p
灿荧见他写好,连忙接过,见他坐在那,叫下人派人去叫其他五氏的族长过来议事,就问他要做什么,缙绤道:“既然柳氏把手伸得这么长,就应该告诉其他几氏,一起剁了那只手。”/p
缙绤一直送她到门口,见她头发走得急有些凌乱,就替她理整齐,道:“记住,任何事都不能吃亏,要是有人欺负,就直接打回去。”/p
灿荧一笑,道:“有缙绤兄在后面撑腰,谁敢欺负我。”两人没说几句话,灿荧就匆匆走了。/p
等五氏族长都到齐后,缙绤就言简意赅地说完听来的传言,不出意料,五族长都是大惊。/p
缙绤已经吃惊完,这时已在思索对策,道:“诸位稍安勿躁,还是想想对策才是正经。”/p
几位族长之中,只有黎宏煜年纪最大,资历老,手段也狠辣,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除了那个女子,一劳永逸。”/p
草菅人命,这是最不可取的,那女子不论有错没错,都不应该如此对她。/p
众人又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无论是柳歆入主神宫,还是孩子留下,都会助长柳氏的权力,这是其余五族不可能同意的,也有些踌躇起来。/p
剩下的一些办法,就是一些“留子去母”、“把柳歆转给平民当女儿”,甚至还有要把柳歆弄失忆的稀奇法子。/p
“要是能从太子那里着手,这事就会简单多了。”颜朔抬头看向缙绤,一脸仰慕,他一向最敬仰这位神界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领。/p
毕竟不是谁打个猎都能捡到尊神的。/p
缙绤赞成他的想法,道:“以我看太子拿着神后的一张旧帕子伤春悲秋的样子,刚才又一哭晕厥,可见孝顺,或可能成。”/p
这事除了拿人性命,就无第二个干净的方法,缙绤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万难的情况,他既不想伤人性命,又想保神界安稳,又想让羽琮不要一再伤心。/p
“这熊孩子……”他突然低声骂一句,众人纷纷看他,他也坦然地看过去,说是没事。/p
“这事,就只能拖,离即位大典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召集诸位神领,求见太子。”颜朔一见自己仰慕的人同意他的想法,就差没跳起来欢呼,又仔细听他说了一长串的办法。/p
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