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易沉下嘴角。
“看到了吧,她根本不屑一顾。”
顾浅凝看了他一眼,笑笑,只问他:“出不出?不出我可要走了。”
薄云易定定的看了她一眼。
“说走就能走,哪有那么容易,拦下。”
上官小小哗然,果然是挺大的一张牌。看向顾浅凝:“呀,这个好大,我不行。”
顾浅凝淡然回视薄云易:“我想走,你还真是拦不下。”
她扔了手里的牌,要是最大的一张牌。薄云易盯着那张牌愣了一下神,他确实是没想到的,算计着以为在上官小小手里,她捏着一大把一定不会轻易放出最大的。没想到是在顾浅凝手里,鲜少有这样失算的时候,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真的是留不住的么?
顾浅凝已经开始收钱,上官小小一边掏银子一边抱怨。
“本来今天要炸干薄云易的小金库的,这倒好,被你们两个给炸干净了。”
薄云易直接把钱包扔给她:“自己拿。”他要出去抽烟根。
顾浅凝大大方方的从他钱包里拿钱,几张一百块的,其他都是卡。
抽出她赢的那一份,问他:“哎,你不玩了?”
薄云易转首看她,眼睛淡淡眯着,是深沉的模样。
“拦不住你,还有什么意思。”
上官小小开始哄他:“你看到没,他就是输不起了。”
是啊,他还真是输不起。有些东西可以输,输了再赚回来。有些东西不敢输,只怕输掉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竟然这样害怕。
薄东胜七点半不到就回来了,司机打开车门,男子气场威严的从车上下来。
顾家的人都出来迎接他。
倒是露出一点笑模样,在下人们唤他“老爷”的时候,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薄云易已经走过去。
“爸。”
薄东胜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他,看出是想他的,最后说:“这回倒没怎么变样,就是有些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薄云易笑起来:“可以,不是很忙。只是我这么大了,不会再长个子了,一定没什么变化。”两人说了几句,回头给他介绍:“爸,这是穆晓黧,我朋友,邀请她来家里过年。”
他还是改不过来,即便在家人面前,郑重其事的还是叫她穆晓黧。
顾浅凝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望向薄东胜。礼貌说:“叔叔,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薄东胜看顾浅凝第一眼,就觉得这该是一个伶俐的人,眼睛像星星一样,有一种难解的光晕,仿佛暗夜中零星的一点光。却看不出半点儿奉承和阿谀,跟许多年轻人看到他时都不一样,倒像是身居高处,因此有一丝寒意,跟拒人于千里还不相同。
点点头:“你好,谈不上麻烦,既然是云易的朋友,就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
上官小小这才扑上来,她跟薄东胜太熟悉了,从小在他眼前长大的。直比薄云易跟他还要亲近,来揽上他的胳膊:“薄伯伯,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薄东胜摸摸她的头:“鬼丫头,我会不知道你是谁了。不过打你今年去国外,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回国就不走了?”
上官小小拉着他进客厅,边走边说:“所以这不早早来家里等着你么,等到嫁人就不走了。”
薄东胜便说:“好孩子,那就快点儿找个好人家嫁了,让伯伯也乐呵乐呵。”
晚上一起吃的饭,有长辈在场,不像平时那样轻松,有说有笑的。不怎么说话,基本都是薄东胜问一句大家答一句。这个时候就连上官小小都很安静,她虽然活跃,可是一些礼仪还是很懂得。
薄东胜许久没回家了,看似心情不错,吃了不少,直夸家里厨子的手艺好。
吃过饭叫上薄云易去楼上的书房聊天。
薄云易看了顾浅凝一眼,跟着他上楼。
薄东胜难得回来一次,并不是每年过年都有机会回来。一定很关心自己的儿子,有很多的话想聊,由其看到顾浅凝了,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薄云易关上门,坐过来问:“爸,这次在家能住几天?”
薄东胜有些无奈的说:“最多超不过一星期,哎,你妈妈又得念叨我了。”
薄云易说:“你是得多陪陪她,你总在外面,妈她很担心你的身体。”
“等退休的吧。”其实年纪不小了,也该要退休了,可是一线奋斗太久的人,倒是不想退下来。生活太宁静了,没了那样的紧迫和忙碌,只怕会觉得空虚。想一想,就是一种惯性,只要站在那个位置老有一种错觉,是金刚不坏之身,那种精神和意念上的支撑很神奇,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下人端上茶水,薄云易接过来递给薄东胜。再把自己一杯拿过来。
薄东胜抿压一口,问他:“我看穆晓黧那个姑娘挺稳重,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提到她了,薄云易有一点儿开心。唇角不自知上扬:“前段时间去看外婆的时候遇到的,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任性,很懂事冷静的一个人。”
薄东胜眼峰多么锐利,只说:“看出来了,挺有灵性的一个孩子。”转而又问:“你把她带回来,是怎么个打算?”
这时候带回来,一定不是一般朋友那样简单,而且薄云易的性格他了解,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把女孩子带到家里来的人。
薄云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