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庵”是一座竹子做成的大屋,门上却挂着“草庵”二字。
来了这么多天,“草庵”的门总是紧闭着,它的主人并没有从屋内走出,那股神秘的力量,把他们三人卷进这股防护罩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尔等在屋外歇息,过几日,风雪稍停,本尊自会送你们出谷。”
‘庵’不是一般都是尼姑住处么,怎么飘出的却是男声?这年头,真不好说,是尼姑勾搭了男人,还是男人也要当尼姑?
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股威压。这威压比家族中天行老祖身上释放的威压还要来的猛,来的恐怖,但声音一落,威压便收。
然后,是一片静寂,三人已是又累,又疲,又受了惊,被这威压惊得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多的话,只是连声道谢之后,就各自盘坐调理体内气息。
迷茫的大雪下得正欢,屋檐下,吊着的一块月光石照亮着黑色的夜空,眼前是整片摇动的天地,有如无数生命的跃动,不断迎面涌来,击在光幕之上。可是,如此劲爆的风雪力击在光幕之上,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引起。
若菲此时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个大阵比家族的护族大阵都不遑多让。可见其主人的修为,身家……
这“草庵”的主人到底是谁,怎么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往里面去。里面有一股亲切透出,像是在召唤她进入。可是当她跨步靠近时,又有恨意透出,冷森森的。
这恨意里又隐隐透着杀意,不知怎地,若菲总觉得这杀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哪里感受过,一时却又说不上来。
缩脚,后退。想不通就不想了……
雪越来越小,渐渐的,渐渐的停了。外面,只有一片白色的迷离,一种白色的思索,一闪白色的空灵,清晰而通透。
光幕里,笼罩一切,外面凛冽无声,看似风平浪静,但她知道,出去一定是狂风滔天。暴风席卷天下的那份悸动和无比震撼,只要置身其境,绝对难以忘怀。
大自然真正是莫测高深,有如人世旅途,处处暗藏波澜湍流,或许这才是‘了悟’的心境,亦未可知。
“吱呀……”
“草庵”的门开了,走出一名玄衣酷男。
他五官俊秀,身姿高洁。只是,浑身却罩着冰霜,散发着冷咧的王八之气,尤其是看向若菲的那一眼。如寒冰刺骨,受此目光一冻,若菲不自觉的抱臂抖了三抖。
尼玛,把他弄去地球,全球都可以不用再开空调。节能又环保!
雨骆和东方决见主人出来,也从入定中醒来,正待站起行礼。
谁知,玄衣酷男,并不开口,只是一挥手,一道金光袭向若菲。
“啊……”
头疼欲裂,若菲抱头蹲下。
“小菲……”
“若菲……”
雨骆和东方决见此,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却被一股气墙撞开。雨骆还想上前,被东方决拉住。
他朝雨骆摇摇头,玄衣酷男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对他们显然是没有恶意的。若他猜得不错,若菲那个样子很像是天行老祖所说的灌顶之术。只是天行老祖的修为不够,还不能施展而已。
这个人到底是何修为……
他嘴角闪出一丝自嘲的讥笑,就是有恶意,以他们三的功力能够抵挡吗?
苦笑,摇头,捏拳……
发誓一定要成为强者,决意不让心爱之人,再受一丝折磨。
雨骆却不听他劝阻,一拳一拳的砸在那无形的气墙之上。若菲在那受苦,他不能冷静,不能无动于衷,就是表面无动于衷,也不能,他做不到!要受苦,冲他来。
只片刻,两只肉拳就被砸得血肉糊模。
“你小子,有点骨气!本尊看着顺眼,送你一丝造化,也未尝不可。”
想到自己那份可望不可及的深情,玄衣男子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小子,本尊成全你!”
一挥手,一道金光扫过雨骆,雨骆顿时头痛欲裂,苦叉的抱头,蹲在地上。
只剩东方决惊鹜地站在那里,他仍一动不动,面色冷清,只是拳头要爆了。
“小白脸,性子不坏,资质不差,假以时日,定是个威震一方的人物,本尊也一并送你功法一部,也算是缘分了。”
于是,东方决也苦叉的头痛之极。
不过,他依然挺立。
只是手掌快要捏碎,牙齿快要咬破嘴唇……但是,他依然傲立。
……
裂风谷外。
天空蓝得很深,满山白树,毫无动静地张舞着晶莹地姿势,沐浴着明亮的晨光,雪压枝头,冰色潋滟,山谷银妆素裹的醇美,空白完美呈现着一个静谧得让人不忍心打破的唯美世界。
空中还飘着小雪,但是却没有风。三个年青人,足下轻松地走在雪中,向小荡山外飞驰而去。
路上厚厚的积雪,淡淡的足迹,点点履痕,转眼就被雪花淹没,如同多少古往今来的岁月,一转身,就过去了。
*
三人一走,身后那风雪之中的“草庵”中,就传来了对话声。
“你答应过我,如果我出手救下他们,你就跟我回到水云界,现在他们三人已经安全的离开了,也是你实现自己的诺言的时候了”
玄衣酷男的对面,七彩的光幕如碗状倒扣,里面背向静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面对阵中被困的白衣女子,此时的玄衣酷男,哪里还有半分冷咧之色,眼里只有无尽的温柔。
白衣女子缓缓的站起,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