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门派里听说的最高修为的师祖的修为也只是婴变期呢?若菲虽然疑惑,却也不再走神,这金丹师祖讲得正是她多年所惑,岂有错过之理。
炼气只是皮毛而已,筑基刚刚入门,金丹得窥道之初谛,元婴始初登道之门径,心中有道之时得婴变,待到化神才为得道,然后有炼虚,问鼎和大乘。
道驳使万物,物和物没有界限,物与物没有界限。道使万物有盈满,空虚,自己却没有盈满,没有空虚;道使万物有衰败,有灭亡,自己却没有衰败,没有来灭亡;道使万物有始有终,自己却是无始无终;端道使万物有聚有散,自己却没有聚散。
道无所不在,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屡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以平常心是道,没有必要去执着去寻道之所在。……
如果你们能够坚持去追寻属于你们自己的道,始终不为所动的话,一定可以达到“至道”的境界,得以在天地之间大逍遥……
后面若菲虽然听不是懂那个什么万物论,听不懂什么是至道,但是也能懵懵懂懂地明白金丹师祖所说“如果你们能够坚持去追寻属于你们自己的道,始终不为所动的话,一定可以达到”至道“的境界,得以在天地之间大逍遥”是什么意思。
这些与书中箴言相似,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再说一个道理,是坚持就是胜利!
这一次的听“道”对于若菲来说,收益颇丰,对修仙之路更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绝心。
同时也让若菲明白,修仙之道并非拥有绝好灵根、一颗坚定的心和一味的苦修就能成事的,还有其它很多别的因素,比如造化,比如悟性,再比如……
这些道理对若菲来说犹如醍醐灌顶,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修炼方式以及心态。
调整之后,她并没有闭门苦修,而是一边做着门派的任务,一边结交着一些同阶修士。可是已经一年了,别说修为没有丝毫的进益了,不管她怎样滋润脉络,都没有丝毫被修复的迹象。
这时她才有些急了,前些时日才陆陆续续地淘到几颗修复经络的灵丹,若菲准备,闭关一些时日,利用灵药之力来好好修复一下经络。
另一方面,这一年里,修仙知识方面她也恶补了很多很多,于阵法之道也精通多了。
东方决一直没有来过消息,大概是还没有出关吧。炼气修士冲击筑基闭关,少则三月,多则一二年。
雨骆的消息倒是来得很勤,若菲在这门派中虽也有了几个交往较密的朋友,却也不是那种血肉相连的至交,所以还是盼着能多收到他的信。
他会很兴奋地告诉若菲他进阶炼气第十层了;
他会问候若菲过得好不好;
他会说他们灵霄剑阁的风光多么美妙,有时还会讲一些趣事供若菲一笑。
他总是想到说到,有时长篇大论,洋洋洒洒说上一刻钟,有时不过一句:“小菲,我又想你了!”
若菲的回话一般都是很短,要么是她今天做了什么,昨天又做了什么,要么不是炼阵就是修炼上的事老生常谈,就是兴致正好的时候,她也只有那么一句:今天案头的盆景开花了,很淡很淡的红色,很香。
面对这样一份感情,其实她是矛盾的,一方面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关于情感方面的话题,一方面她又想把这一份安稳的感情抓在手中。
每次收到雨骆的回信,她的脑中总是会不自觉的浮出炫天的影子。炫天的冷,炫天的酷,只要每次想起这炫天火热的手心中灸热无比,她的心但像又被烫着一般,似有暖流涌动。
而每次想起雨骆,她都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理智,甚至是那么的残酷。只因为,那是她可以掌控的,可以把握的。
面对炫天,他的神秘,他的高贵,他的强大,还有如此种种,让她不得不仰视。
她,不喜欢仰视!她,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也或者,是她害怕。
她怕!她怕她会忍不住的交出自己的心!
*
碧玉锋的阵堂里正端坐着几百修士正在聆听着上首筑基师叔对阵法的感悟。今日正是璇玑门各峰每月讲道传功之日,若菲这几个月正忙于凝炼阵法,并没有去主峰聆听金丹师祖的讲道,得了感悟,总是要消化消化。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成象之谓乾,效法之谓坤……阵法之道,再于……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此中两仪所指何物……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成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阴阳。天地……何谓四象……”
这名筑基修士的阵法讲得不错,若菲一边听着一边拐进一旁的走廊,走廊幽深,两边都是平时传功执事用来传功讲法的静室。静室的尽头通向后面的山谷,正是阵堂管事何开石师叔的洞府之所在。虽称洞府,其实并不是简陋的山洞,而是对高阶修士修炼场所的统称。
“曼师姐好!”若菲刚走进小山谷不久就遇到两个正在谷中打理药园,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们是何师叔的僮仆,只有炼气四五层的修为。
平时帮何师叔打理谷中的药田、花花草草,以及接待这类俗事,若菲来得较勤,所以很是熟悉。打招呼的那个小姑娘瓜子脸,长得颇为秀丽。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