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洲偏西方向,有一片起伏绵延的山脉,有六座近千丈的高峰耸立,隐成一个巨大的弯钩形状,其中尤以钩尖一峰为最高。
这六座山峰,正是炎洲最强宗门‘勾离真宗,的根基所在。
一道光华自天外而来,落入那最高峰内,现出一个葛衣老者,却正是那日在无定河上,与秦石所遇那‘皇真元明宫,中年男子一战的其中一人。
他毫不停留,径直到了一座大殿外,踏了进去。
那大殿之内,一个面如满月的中年道人,闭目盘坐。
葛衣老者见了这中年道人,道:“掌教师弟,我这次有辱所命,不仅那张天问没有擒到,我带去的‘南明离火灯,元灵也被重创……”
中年道人睁开眼来,看了他一眼,缓缓叹了口气。
葛衣老者见他目中之色有异,立时面色微微一变,道:“一阳子师弟,他……”
中年道人微微点了点头。
葛衣老者眉头微皱,道:“怎么会?我出去时,一阳子师弟说他约莫还有半年寿元……”
中年道人到:“一阳子师弟想要以秘术拜斗踏罡以延长性命,但中途被人所算,出了意外,苦苦撑了一晚,终于没能渡过难关,已经魂飞魄散了。”
葛衣老者面色一变,道:“被人所算?难道是那个老妖物?”
中年道人道:“若不是他,还能是谁?一阳子师弟临去之前,曾推了最后一卦,说道炎洲必会大乱,妖族或有图谋。我们一定要保住张天问的性命,才能将师伯找回来。”
葛衣老者想了想,道:“‘皇真元明宫,的虚夜处士,这次趁我们与那人一战时,忽然出现,想借机斩杀张天问,这说明‘皇真元明宫,已经分裂了。
如今我们要保全张天问的性命,至少要面对那老妖物代表的妖族修士。另外还有许多妖族散于炎洲各地,其中只怕还不乏修为高深的妖修潜藏,若是被重新整合起来,就更不可小觑了。另外,还有虚夜处士这样的紫府修士……”
他顿了顿,道:“那孙升阳到现在也没出现过,就是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此人也想杀张天问……师伯不在,以我们如今的实力……”
中年道人道:“近来闻说轻尘已经在北地成就了元神,我已传讯去,将所有发生之事,都告知了他。”
葛衣老者点头道:“轻尘在这个时候成就元神,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若有一日需要对上妖族,有他在,或多或少,总会有许多好处。师兄,你收的好弟子”
中年道人闻言,再叹了一口气,道:“你坐镇宗门,我即刻亲自去了一趟,与乾山真人谈一谈。”
观天石殿。
百瞑道人将那玉简投入石门后,也不进去,便静立不语。
过了一会,那大司祭的声音传了出来:“此人姓名是什么?又是什么修为?”
百瞑道人道:“元神修为,不过姓名不知道。”
大司祭又道:“可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百瞑道人道:“此人精于剑道,依稀与莲元剑宗的剑术有些相似,但剑中意境高出了数个层次,就算莲元剑宗的掌教洪元枢,只怕也不及他,定然不是莲元剑宗的人。
另外他还有一件元灵法宝,乃是一只六角金盘,能化数尊大力神将,只是看来元灵有损,不能发挥全部威能。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炎洲有这样一个修士,持这样一件元灵法宝,也不知此人来历到底如何。”
大司祭道:“还有么?”
百瞑道人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
大司祭沉默了一会,才道:“此人是元神修士,线索又太少,我现在无力推算他。若真要推算时,要等上一个甲子。”
百瞑道人淡淡道:“大司祭是已经到了突破之时,需要时日潜修么?”
大司祭道:“不是。勾离真宗的一阳子,冒死推算了现居元明宫那个人,性命岌岌可危,居然还想拜斗延命,想来还有未了之事待办。我岂能让他如愿,便断了他的延命之法。他如今已经死了,而我也颇有些损耗,需要时日修养
百瞑道人闻言,道:“我此次也遇到了张天问,多年不见,他修为居然也入了紫府,还持有‘金阙泽世诏,这件接近纯阳的法宝。不过他遇到我之前,已经受伤了,我却也没能杀了他。只是不知,他的伤势,与大司祭有无关系?
大司祭轻轻笑了一声,道:“张天问?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叫张天问,也还未可知。何况就算他没成紫府,我也不敢轻易推算他,否则一阳子便是榜样。除非我修为入了大乘境,又或者有上古妖皇皇气所助……方有可能一试。
百瞑道人面色淡然,只微微点了点头。
大司祭忽然道:“百瞑,如今是妖族大起的好时机。你如今乃是妖族之主的不二人选,只要你出面,召集妖族各个支脉,斩杀了那个人,便能重振妖族昔日荣光,这不正是你一直的心愿么?”
百瞑道人摇了摇头,道:“他只要再躲入元明宫中,炎洲谁能伤他?”
大司祭缓缓道:“若他回不去呢?他能不能重回元明宫,现在要看孙升阳怎么想。百瞑,此人必须要死,不能让他再成气候,你明白么?”
百瞑道人一言不发,身前虚空忽然扭曲,便要跨入。
大司祭忽然道:“百瞑,你说此人明知道外面凶险重重,这次为何还是要冒险出去?”
百瞑道人淡淡道:“此人之事,连大司祭都不敢推算,他人又怎能知晓?”
他说完这句,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秦石盘坐在石窟内,睁开眼来。
他用了近两年余时日,终于将‘‘两气水火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