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凉风,透过融化的积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女人纤瘦的身影,裹着厚厚的棉衣,往门口那个站在枯树下的身影跑过去。
下一秒,女人径直用力的扑进男人的怀里。
荣夜猝不及防的被扑了个满怀,下意识的伸手将她紧紧的揽住。
看着怀里脸颊绯红的女人微微一怔。
“喝酒了!”
身上那股浓重的酒气,即使在冰冷的寒夜,也依旧那么清晰。
女人伸出手指,慢慢的比量着笑道:“就喝了一点点点点……”
被冷风吹过的额头,酒意上浓,有些混沌。
薄尤柠看着头顶处的男人,笑意盈盈,黑眸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荣夜看着,笑道:“你喝醉了。”
冰冷的寒夜里,男人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像是香甜的饮品,一点点缓缓流入心尖深处。
左胸上方的位置,心脏被猛然抓紧,疯狂的跳动。
那丝丝甜蜜的气息,仿佛窜进了心坎的最深处。
都说夜色撩人,只是人撩才觉夜色美。
“没醉啊,我千杯不醉的。”
薄尤柠低下头,红着脸小声的嘀咕道,声音也跟着有几分软腻。
视线落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浓重的黑色,却迷了她的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出的话来,声音会不由自主的带着娇嗔。
荣夜的视线扫过不远处,小区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色车子。
车子久久未曾离去,仿佛透过这浓夜,依旧可以看清小区里的情况。
“你怎么回来的?”
荣夜的声音带着男人独有的醇厚和低沉。
声音不大,却足可以让怀里的女人听个明白。
一只小手从他怀里伸了出来,悄悄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小声回道:“有人送我回来的。”
女人乖巧的模样,像是个没长大的女儿。
听话的回应着男人的每一个问题,头低着,身子不时的轻轻晃动。
似乎借着酒意,她变的大胆了些,也肆无忌惮了些。
唯独不同的是,今天的女人,没有那么害羞。
“以后去哪里告诉我,我去接你。”
男人缓缓道,也不知道怀里的女人到底醉没醉,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
女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抬对笑道:“好啊。”
透亮的黑眸里,带着干净的光茫。
荣夜轻笑了一下道:“你好像真的喝醉了。”
薄尤柠赶紧伸手手指放在唇上,小小嘘了声道:“不能告诉别人,我可是千杯不醉。”
她说着,还指了指小区门外。
“要是喝醉了,我多丢人。”
难为她还知道会丢人。
荣夜倾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楼内走去。
薄尤柠靠在男人的肩头,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乖顺的不说话,任由男人把她抱进电梯里。
埋在肩头的小脸泛着滚烫的红。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的头是晕的,脚下的路也是软的。
整个人都像是埋进了温暖的云端里,或许她真的已经醉了吧。
她倒是愿意让自己醉得理所应当,什么矜持,面子都不用考虑。
电梯的门打开,带着一声叮响!
怀里的人把头往里埋了埋,任由自己赖进他的怀里。
要是回家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就好了。
小区门外。
黑色的商务车已经静静的看着。
他们早就已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司机犹豫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问道:“大少爷……”
“回家吧。”
张尧年的视线干涩的转了过来,平静的看着前面。
怀里抱着的是自己的外套。
仿佛过了这么久,上面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的温度,环住的双手微微收紧,最后将衣服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张家内。
此时依旧灯火通明,屋顶融化的雪水,顺着沿边缓缓滴落。
枯败的枝条上,依旧会落下冰凉的水珠。
黑色的车子驶进院子,张尧年从车上下来,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手里的外套一直被他静静的拿着。
客厅的沙发上,一对夫妻正静静坐着。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张太太率先望了过去。
刚刚凝重的空气,顿时消散。
张太太望着进门的张尧年,不由皱了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送小柠回家了吗?”
这么好的机会,让两个人借着酒意在一起坐坐不好吗?
如果能郎情妾意,水到渠成,那事情不就再好不过了。
面对张太太的一脸期许,张尧年不由的沉了眸子。
“妈,今天明明不是你的生日,你为什么要撒谎。”
张太太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亲生儿子质问。
愣了一下才冷声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个薄家明显是要拒绝这门婚事,妈如果再不留下她给你制造机会,那岂不是都白费了。”
张太太说的理所当然,刚刚吃下解酒药的她,依旧觉得有些头晕,脸色也更加难看了些。
“如果不喜欢,强求也没用。”
张尧年沉声道,眼前不知为何,会时时闪过刚才的那个背影。
她向那个男人奔去的脚步那么急切而坚定,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
如果不是喜欢的人等着自己,又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
张尧年烦躁的扯掉身上的外套。
“你这是在怪我了?好啊,你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