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一会儿,柳芸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呐呐的说道:“还真的有可能反啊,不然,无召进京作甚?”
青叶正好端了一盘精致的金丝卷过来:“主子,什么有可能?”
柳芸手指蹭了蹭下巴:“那些藩王啊!还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回京了,怎么看都像是事先约好的。”
“那……又是什么人能将这些藩王都聚集起来,一同回京的?”
“法不责众吗?还是说本身就有其他的目的?”
青叶不是很明白:“他们约好回京,就算造反胜利了又怎么分果实?皇上做皇帝他们是藩王,难道说换了人来还能比藩王更高吗?”
“折腾一通有什么区别?”
柳芸欣慰的笑了:“对啊,替别人做嫁衣有什么好处?”
“这些王爷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自然是明白的。”
“既然知道还这么做,要么威胁极大,要么好处极多。”
“能给出这样威胁好处的势力,又岂会那么简单?”
说白了,那些老藩王,都是小皇帝爷爷辈儿了,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了,还看不开的跑来折腾,是觉得王位不想传承了吗?
也有贤王一辈的,只是不比贤王当初跟先皇关系亲近。
细数一番,包括贤王在内,足足有七位藩王。
柳芸眨了眨眼:“居然有这么多拥有封地的王爷?怪不得云昭的税收越来越少呢!”
这些王爷的封地,最少也是一个府郡城,最多的有三个,比如贤王那种先皇认定的好兄弟。
云昭的朝廷对这种封地的管控程度几乎为零,属地里一切军政要务都归王爷,跟做个土皇帝差不多。
哪怕封地再穷,能穷得过当初永耀王朝的不毛之地吗?
柳芸挑眉:“而且,还有世袭食邑的王爷呢!没事儿封这么多世袭罔替的爵位干嘛呢?”
比如启王这种。
就是不给封地,但是会给一定数量的福利,都是以县城为单位计算的,也等于分割了一些府郡城的税收。
青叶摇了摇头:“奴婢是不懂的,而且,这次藩王来帝京,要怎么应付?”
柳芸轻笑,看了看背包中的一万兵魂:“之前我可能还要头疼一下,毕竟这些藩王在封地上经营了这么多年,就算明面上不能养兵,暗地里估计也没少养。”
“这次回京定然不会只身前来。”
“现在,至少有一拼之力。”
“就是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何会选在这次万寿节,也并不是个特别好的时候啊!”
“之前也没有征兆,所以,一开始我都没意识到他们可能要反。”
不只太后没想到,七大藩王的气氛也有些凝重。
他们很自然的在所有人到帝京之后找了个地方聚会。
柳芸闻讯“看”了过来,无比嫌弃的看着这群老态龙钟,肚圆肥腻的油腻男。
最老的一位夙王,已经杵着拐杖行动了。
不过那拐杖居然是金的,手柄镶着一块碧玉,柳芸欣赏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应该不可能是实心的金拐杖。
否则,这老头拎得动吗?
“看来,我们都收到了同样的东西。”夙王冷笑,眼神犀利的在其他六人脸上扫过。
他有理由怀疑这是某个人的阴谋,为了坐收渔翁之利。
“老哥哥,你这么说,是怀疑我们中的某个人了?”胡须发白的庆王冷笑,心情很不美丽,更不愿意背这个锅。
夙王冷哼:“是不是……自己清楚。”
“本王其实也没几天好活了,威胁也好,利益也好,早就已经不在乎。”
矮胖的齐王忍不住笑了,抖了抖脂肪满满的肚子:“不在乎?那皇兄为何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啊!”
夙王凌厉的看了齐王一眼,齐王笑嘻嘻的回应,并不害怕。
都是没多久好活的人了,又这么多年在封地各自待着不见面,谁怕谁?
七位藩王中,就夙王,庆王,齐王三人是老一辈的,甚至算是先皇的长辈。
而贤王,玄王,晔王三位是先皇平辈的,当今圣上的长辈。
剩下一位纯王,是小皇帝的平辈,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这里资历最浅的。
柳芸多看了两眼,当年皇子们死的死,残的残,还有人被终身囚禁。
这位纯王混得算是好的了。
据说是断了一条腿,治不好的那种,可五官精致,英俊轩昂,坐在那儿稳重沉静,气度非同一般,看起来似乎跟常人无异。
相传,这位纯王是先皇当年最喜欢,最看重的儿子,他也是唯一一个以身残之躯还受到先皇的怜悯照顾,给了封地,封了王,让他远离了夺嫡纷争。
正因为是最先被针对中招的一批,反而没有再经历最后的惨烈之战。
夙王剁了剁拐杖:“贤王,你说呢?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回京是要做什么吧,难道你们都没想过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柳芸:“……”
做什么?不能展开说说吗?
有什么是她这个太后都不配听的?
贤王一脸欠揍的无所谓:“皇叔说笑了,我的嫡子还在帝京呢,何至于闹腾?”
柳芸:“……”
好一个嫡“子”呢,看你并不在乎。
庆王一张脸自带严肃感,说话也比较冲:“人已经到帝京了,你在这追究有什么意思?这人藏得那么好,皇兄有本事早就查到了,还需要在这里诈来诈去的?”
“行了吧,还是想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