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突然安静。
众王都奇怪的看着皇帝。
皇帝依旧崩住了,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三大辅臣工作疏忽,让皇兄,皇叔和皇叔公就要担任无召进京这么大的罪名,岂能姑息?”
“不过,朕也很好奇,难道皇叔和皇叔公收到了朕的回复吗?”
“不然,为何会出现在帝京城呢?”
听到这个问题,众王皮子一紧。
也就顾不上三大辅臣背锅的事情,反正到时候将事情推给送奏折的人就行。
堂堂辅臣,难道还找不到一两个替死鬼吗?
只要给够好处,这都不算事儿。
他们不想招惹三大辅臣,三大辅臣没事儿也不会与七大藩王为敌。
夙王老神在在:“这点,还请皇上恕罪。”
“臣等为皇上贺寿心切,怕错过了日子,就等不及皇上的回复便启程了。”
“想着这种举国欢庆的事,皇上定然不会拒绝,就当皇上默认了。”
“臣等也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没看到奏折。”
“所幸现在也不晚,皇上终于知道了,难道……会不许臣等进京吗?”
你说没看见?行啊,那就当面问。
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不许就不许呗,转头回去就是,至于暗地里有没有走就不确定了。
或者年事已高,突然生病,非得在帝京逗留一段时间,理由多的是。
至少,他们已经很诚恳的认错了,并且表示会配合小皇帝的决定,小皇帝若敢直接定他们的罪,就不用请到御书房了,到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皇帝无语,这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所幸,他就是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问一问,并不觉得这样能定众王的罪。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孩子了,真以为这点事儿就能将一个藩王拉下马来。
如果这么容易,历届皇帝都想撤藩就不会那么难了。
每一任皇帝都有这样的决心,可云昭历经这么多年,就没见哪位皇帝办到过,反而总是越封越多。
柳芸嗤笑,这招无赖耍得好。
不过,小皇帝快学习啊!
看夙王说得多好啊,没有收到回复就是默认,这一招多好用啊,值得学习。
下次有机会让这老头交出爵位试试看,若收不到回复,当成默认,直接派兵将封地收回来就是,多省事儿?
然而,小皇帝不会这么去怼夙王。
有些话,太后可以毫不顾忌,皇帝却不能。
“皇叔公说笑了,朕只是有些好奇,询问一番,大家毕竟是为了万寿节而来的,朕岂能扫了兴?”
皇帝内心冷笑,现在拒绝有个毛用。
先斩后奏用得也是精妙。
“朕只是没想到,原来皇叔和皇叔公,皇兄……你们居然有联系。”
众王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又被这句话给顶了回去。
藩王在外还互相有联系?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夙王脸上的皮抖了抖:“皇上为何会如此认为?”
皇帝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皇叔公和皇叔,还有皇兄本就在天南地北,居然一起发奏折,一起被拦截,还一起怕错过日子提前启程回京。”
“刚刚夙王皇叔公不也说了‘臣等’,说明大家都知道彼此的情况,若无联系,怎么那么清楚?”
夙王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说皇帝嘴笨的?
谁说只有太后善于言辞的?
难道这还叫不会说?
庆王冷笑一声:“皇上年纪小,果然什么都好奇。”
“万寿节都知道是哪一天,微臣等心系皇上,做出了不约而同的决定有什么问题?”
“而且,皇上身边的公公找到臣等,臣等正好一起商量如何给皇上贺寿,会提到自己来的过程和原因也无可厚非。”
“微臣等也是刚巧才发现大家都一样的,这……有什么问题?”
皇帝嗤笑:“庆王皇叔公这么说自然没问题。”
不是事情没问题,而是庆王你用身份说事儿才没问题。
喝了口茶,皇帝淡淡的说道:“原来大家有这么多巧合啊!”
“也是赶巧了,不知道大家商量得怎么样了?”
“可惜啊,南方洪灾已经让国库空虚,朕也没什么银子招待大家了,朕已经决定万寿节一切从简,倒是让诸位叔公和皇叔,还有皇兄白费心了。”
众王无语,信了你的邪。
消息稍微灵通点的,谁不知道三大辅臣交给皇帝的是五百万两?
自留了一半还叫没银子?
贤王忍不住开口:“皇上,文武百官不是凑足救灾款吗?”
皇帝似笑非笑:“对啊,还好朕有这么多为国为民的爱卿,才让这次洪灾不至于那么艰难。”
“那都是众爱卿的真情善心啊!”
“朕也为此焦虑万分,寝食难安,就等着灾情的汇报,哪里还有心思办什么万寿宴?”
“不过,皇叔公和皇叔放心,朕就算一切从简,也不至于饿着你们的,难得相见,怎么也得聚一聚。”
众王震惊,都听懂了皇帝的意思。
那是救灾款,不能动的。
皇帝有这么严谨英明吗?
不过,皇帝的生辰再简能简到哪里去?能到饿到他们的地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操作?
何况,皇帝不过是下个命令需要什么心思?
办万寿宴不是后宫主事人和内务府,以及某些部门要做的事吗?
众王突然发现,他们虽然听得懂皇帝话里的每个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