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无比诚恳的看着太后，打心里的着急。
边关，边防线……会这么叫都是有道理的。
轻易变动不得，除非像永耀那样，割让五座城后，有一条天然的宽阔大江拦着，即便是最冷的冬天，都不能大量过人，过重物。
云昭这般，等于大开门户，再想拉一条防御线就难了。
不过，沈丞相反应越真实，永耀想法越多，勇气越大。
感觉这是太后赢了两场，膨胀了啊，觉得第三局他们云昭也会赢，才敢提出这么豪横的彩头。
沈丞相明显要“理智”得多，并不想拿城池来赌。
这些年，整个天下都太平得很。
别说云昭，就是其他国家也没发生什么大型战争，根本不存在城池易主不易主的问题。
若是混乱年间，边防的城池今天是这国的，明天是那国的，变得快到寻常百姓都习惯了倒也无所谓。
可现在，突然要搞城池交易，都被震住了，也被吓到了。
这一答应，这一输，可就是千古罪人，肩膀上的重担瞬间压得人都矮了一截。
柳芸“骄傲”的仰起头：“怕什么，我们云昭的兵这么厉害，怎么会输？”
“不就是五座城么？云昭这么大，还输得起。”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这状态，这语气，简直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知道一个鸡蛋价值几何的贵妇，膨胀到了一定境界。
就特别的……欠揍。
原本对太后信心十足的沈丞相都傻了：“……”
越靠近边关，越地广人稀，五座府郡城所囊括的范围，也是云昭十分之一的国土面积了，真的要拿出来赌吗？实在太可怕了。
而五座府郡城对永耀来说，也等于五分之一的国土，他们怎么承担得起？
柳芸一副我不管，我要梭哈的疯狂赌徒神色，见永耀还在犹豫，那就继续加码：“六皇子似乎对云豹军使用的小圆球很感兴趣？”
“也可以算在彩头范围内。”
永耀使团集体脸皮抖动，太后娘娘实在太能诱惑了。
最终，永耀使团没有一口拒绝，而是决定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柳芸知道秦相和龙煜这是做不了主了，想要询问国师。
沈丞相抹了一把汗，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国师了解了情况后，看起了两国的地图，发现永耀的边防线后退，倒是没有太大的危险。
“云昭，可是有什么依仗？”永耀国师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比他的脸年轻洪亮。
秦相和龙煜摇了摇头。
秦相：“不清楚，这里毕竟是云昭，若是有什么底牌，即时使用也方便。”
龙煜叹了一声：“之前两局都输得莫名其妙，太后用兵显然跟我们了解的云昭军队完全不同。”
秦相点头：“谁能想到她会完全抛开启王？”
三场比赛，想着太后就算想玩玩，也会给启王表现的机会吧！
好歹启王掌控了云昭那么多兵马。
国师若有所思：“其实……可以答应。”
龙煜和秦相睁大了眼睛。
国师似笑非笑：“两国之间的盟约，协议之类的东西何曾牢固过？”
“你们之前答应的矿产开采权，不就是打着事后找麻烦，毁约的目的吗？城池也一样，又不是真的给。”
“何况，五座府郡城被永耀经营了那么多年，云昭想接手谈何容易？除非云昭屠城，然后再移民。”
闻言，龙煜和秦相都有些讪讪的，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矿产在他们境内，要制造点麻烦还不容易？
柳芸一边补充着能量，一边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些人就抱着毁约的目的在玩。
五座城赢过来，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不过，这个彩头就是能让人光明正大行动的筹码，能够到手还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这比赛还没结束呢，永耀就打着反悔的主意了，忒不要脸……
正在商量“大事”的三人可没有这样的自觉。
秦相点了点头：“那肯定不能让云昭的人在永耀境内随意行动啊！”
“联姻的和平盟约都可以随意撕毁，何况是这种条约。”
国师冷笑：“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这次就算输了又如何？若是永耀能够灭了云昭，一统天下，未来也只会认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计谋，是你们的功劳。”
“就算皇上因此降罪于你们，也有翻身的一天，会流芳百世。”
秦相和龙煜：“……”
某种罪恶感突然就消散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柳芸：“……”
果然永耀有灭了云昭的心啊！
瞅瞅，这打算得多好？
秦相和龙煜在这签署协议比赛，若是输了，永耀皇一句话不承认，说那是秦相和龙煜的自作主张就能将一切变成不存在。
然后给秦相降职，严重点能够将龙煜贬为庶民就算给个交代了。
嗯，这主意打得确实好。
不过，那也要看她配不配合啊？
这还没出结果呢，就在想胜利后修改历史的事情了，这让她想起前世某些国家的做派，成功被恶心到。
永耀使团到底让这几场比赛变得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当然咯，那是永耀使团自己认为的，若是能胜，定然要带走好处，若是输了，有太多的办法让云昭拿不走好处。
如今这世界，交通不方便，通讯不够快速，想拿好处都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