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还在震惊这样的判决:“柳小芸,这事儿是你一个太后能决定的?”
“皇上,云家从未有过砍头的龙子凤孙,皇上真的要这么做吗?百年之后,你想过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吗?”
皇帝冷笑:“云氏还不知道呢,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云勤目瞪口呆:“谁……谁是……”第一个?
她确实仗着自己姓云为所欲为,当野心升腾而起,压都压不住时,她也考虑过失败的下场。
可能做不成长公主了,也可能被终身囚禁。
或者一杯毒酒,一丈白绫……可不管怎样,死得再难看也不会有人知道,死后依旧会葬入皇陵。
但是,从未想过会被推出午门斩首,身首异处啊!
还会被所有人看见,光是想想那场面,云勤就恨不得晕死过去。
皇帝:“六哥呢!”
云勤愣了愣,似乎一时之间没想起是谁。
柳芸似笑非笑:“哪一条法律规定皇子皇孙不能砍头的?”
“云氏只是云氏,已经被贬为庶民,你不会还以为死后依旧能葬入皇陵吧!”
柳芸抬头看了看天色:“呵呵……这青天白日的,云氏倒是会做美梦。”
说罢,她就好笑的看着云勤一口气没提上来,双眸翻白就那么晕了过去。
徐菡依旧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摇了摇头,柳芸跨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有些人啊,就是仗着姓云,以为无论做了什么都有个好下场。”
“如果有谁能找到明确的条例表示自己不用按律判决,倒是可以尽管折腾。”
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心里有鬼的几位王爷四肢发软,一时半会儿都站不起来了。
杀鸡儆猴,用六皇子和长公主的下场在警告他们呢!
柳芸坐上轿撵回宫,对于所谓的不砍头自己族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真的放过了,就是在用皇室的名声在做慈善,对方还不会感激的那种。
如今的皇室名望才初步好转,本身就不牢靠,哪一个值得他们这么牺牲?
最重要的是,她又不姓云,凭什么帮云氏一族保血脉?
笑话,照现在看来,多少麻烦事儿都是姓云的搞出来的?
这个时候谈什么亲情血脉关系,可别恶心她了。
原长公主和原逸阳郡主被斩首午门之外,这样的消息不亚于当初六皇子。
很多人都去观摩了,事后还愤慨不已。
“都已经是长公主了,怎么还不知足呢?”
“也不知道这人图什么?”
“哼,当初先皇就是错信了这个妹妹,居然会将几万云豹军交给她?”
“……”
当然,这会儿一群人也不好说先皇太蠢,万一言语不当,也是会引火上身的。
“可怜皇上除了一个皇位,似乎什么都没得到,怪不得之前想亲政都艰难。”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怕那徐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公主做了这么多事儿,徐家是夫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就是就是,真是有辱门风,也不知道徐家那大儒是怎么坐上去的……”
都不用人刻意引导,吃瓜众就自觉地将话题引到徐家身上。
徐家背靠大儒,名声在外这么多年,在外人看来正值鼎盛,一夜之间,声望一落千丈。
徐家也是急,可是完全没办法。
而且,长公主出事,徐麟下狱的时候他们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可没想到这一天真的降临时会那么难熬。
他们徐家几代人积累起来的名声,就毁得差不多了。
当初还庆幸能够尚公主,现在毁得场子都青了。
不过,现在也只能尽量低调,让这一阵八卦过去了再说。
而徐麟,上次下狱也没有人针对他,倒是他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
在牢房里就病倒了,狱卒肯定没那么好心的给他看大夫,宗旨是不死就成。
倒是受了一些罪,后来还是徐家塞了银子,才让徐麟看上大夫,帮忙熬了药。
偏偏这男人想不通,心中郁结,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时好时坏的,反复无常,直到徐家将徐麟捞出去,回府更是一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曾经清风明月,温文尔雅的徐驸马,顿时老了十岁都不止。
之前百花宴还能称得上是一位美大叔,目前只剩下糟老头子了。
“呵呵,这男人心理脆弱啊,当年娶公主时也是风光无限,吃了不少驸马这种身份带来的红利,现在倒是后悔了。”
柳芸似笑非笑,趁夜色,只身来到锦衣卫的昭狱。
此时的锦衣卫建立的时间还短,昭狱还挺干净,没有灰尘霉味儿,也没有血腥味儿。
再度看见昏迷中的云勤,示意陆冲将她弄醒。
睁开眼睛,云勤有些难以置信,将嫉妒仇恨深藏,不解的看着柳芸:“你会救我?”
她是被拖出去了的,只不过后来就晕了,没有去午门的记忆。
柳芸笑了:“自然不会,只不过,哀家答应了一个人,一定会让你体会凌迟的感觉。”
“哀家不能言而无信。”
云勤脸色白如纸,咬牙切齿:“墨!言!”
柳芸挑眉:“那也只是个孩子吧,你对他做了什么?”
云勤脸部抽搐:“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柳芸嗤笑:“无所谓啊,你说与不说并不能改变结局,哀家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墨言的心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