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觉得,谢书真是越来越蠢了。
他一心想要解决了跟叶莹莹的婚事,却敢拿刘津说事儿。
只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津的死,就跟叶家有关吧!
谢书从小到大,怕的东西很少,可唯独怕鬼神之说。
就连当初读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觉得读书人自有正气附体。
而且,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
谁知道,真的读了书,才知道这句圣人之言并非他理解的那种意思。
那读书人的圈子,确实也很少说鬼神之事,搞得他都快忘记自己这弱点了。
都道他为何看不惯白沐,除了这人长得好,学习好,他嫉妒之外,也是因为白沐知道了他这弱点,自然怎么看白沐都不顺眼。
看看,有事儿没事儿,白沐就开始戳他痛脚。
谢书小脸一白:“找不找我,关你什么事儿,今天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得拜了堂,否则,你别想走出去。”
白沐冷笑:“是吗?叶莹莹私自把自己嫁了,她爹娘都知道你们如此儿戏么?”
正说着,院子正堂的大门被丫鬟打开了。
高堂之上,豁然坐着叶莹莹的父母,叶成仁和刘杏。
叶成仁打量着院子里的白沐,满意的点了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儿自然是经过我们同意的。”
白沐无语,这叶莹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还是说,他的条件真有好到让叶家如此动心?
“可惜啊,白某还有一位姐姐,长姐如母,就这……还想逼婚?”
谢书似笑非笑:“白沐,你不是只有一个妹妹吗?这姐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也没关系,听说你姐姐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这命只怕也不好。”
“若是再失去你这个弟弟,可叫你那姐姐如何活下去?”
白沐眯了眯眼:“你在威胁我?”
读了这么多年书,怕是还没学会“死”字怎么写。
被这冷厉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谢书硬着脖子说道:“说了,是给你一场造化,刘津那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叶家可是那个叶家。”
“你姐姐若是能跟八姓族人扯上关系,也算得上半个八姓女,加上她长得好,人才不俗,根本就不愁二嫁。”
“白沐,你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替你寡居的姐姐想一想啊!”
“年纪轻轻,难不成真要在皇国寺过下半辈子不成?”
谢书侃侃而谈,自以为抓住了白沐的弱点,压根儿没注意到白沐怪异的眼神。
白沐:“呵呵,真是辛苦你替姐姐考虑了。”
这世上,谁都可能二嫁,唯独太后不可能。
叶成仁皱了皱眉:“进来,吉时到了,拜堂吧!”
喜娘是自己人,立刻乐呵呵的喊道:“带新娘,来人啊,赶紧给新郎官换件喜服。”
有人将精致的新郎服捧到了白沐面前,白沐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盯着被带出来的,蒙着红盖头的叶莹莹:“这年头,逼男人成婚,别说亲自体验了,连听都没听过。”
“刘兄尸骨未寒,他表妹和他姑姑已经人尽其用了,连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也不放过。”
“可怜刘兄还不知道此叶家就是彼叶家,在天之灵不知道能不能安息?”
“你说对吧,叶夫人?”
刘杏脸色难看起来。
死死的盯着白沐,眼神不善。
虽然她觉得刘津死得其所,可哪容别人这么说?
刘杏:“白公子什么意思?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闻言,护卫们握紧了刀剑,形势瞬间紧张起来。
谢书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他就知道,白沐不可能这么容易听话的。
不过,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才不管叶家怎么让白沐听话呢!
他现在就是一个吃瓜众,并未觉得叶家做得有多过分,若是能让白沐吃瘪,还能摆脱叶莹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白沐失笑:“白某还真不懂,只知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只知道读书人该有的铮铮傲骨,不是八大望族能压弯的。”
叶莹莹再也顾不得什么,反正现场只有叶家人,没有其他宾客,根本传不出什么闲话,便一把掀了红盖头,面上带着怒气。
“白沐,你就这么不顾表哥的同窗之义?没有半点朋友之情?”
穿着嫁衣的女人有一种别样的美,可落在白沐眼里,惊不起任何波澜。
“同窗之义,朋友之情,那也是白某和刘兄之间的事,哪一点跟姑娘有关了?”
“何况,刘兄可从来没说过,希望白某替他照顾表妹。”
叶莹莹气极,为啥跟计划的不一样呢?
男人对于送上门的女人,不是不会拒绝吗?
“难不成本小姐身为八姓女,还辱没了你?”
外面多少人以娶八姓女为荣,把八姓女捧得高高在上,自信非凡。
白沐笑得玩味:“区区一个叶家旁支的旁支,也就是还姓着叶而已,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不成?”
“刚才谢书说的一切,只要我考上进士,不用成为状元就能办到。”
“可一旦跟你们八姓扯上关系,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求的仕途就得全毁。”
“叶家又能给我什么呢?能让白某做几品官?”
孟观眼睛大了大,寒窗苦读这么多年?
寒窗?从来没见白沐缺过银子好不好!很艰苦吗?
苦读?唯一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