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一个人信任别人的时候,的确会一叶障目,人心偏颇。
可祛毒那天晚上,李安没能参与。
这几日又不断说教,让皇帝连面都不想见。
短短时间里,李安在皇帝这儿的信任崩塌,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在这之前就埋下了祸根。
有了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再加上那个很玄妙,出现得恰到好处的梦……
没等到魏岳的回答,皇帝疑惑的抬头:“小岳子,你觉得呢?”
小皇帝现在急需得到旁人的认可,证明自己的理解是对的。
没了李安,他不能再没了亲娘。
魏岳浅笑:“皇上说得对,太后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百善孝为先,寻常百姓都知道生养之恩,何况一国之君呢?”
“皇上的所作所为,可是天下人的榜样。”
皇帝若有所思,深有感触。
“可是,朕想不明白,李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岳挑眉,不会直接下定论,只能诱导皇帝自己想明白:“奴才也不懂,奴才刚进宫才半年呢,之前还一直在学习规矩,不知道李公公的为人。”
呵呵,就李安那样的,忠于先皇,对新皇更多的是看管。
他敢提暗龙卫,看他敢不敢解释暗龙卫在何方?
李安要新皇对先皇充满孺慕和敬畏,如果皇帝知道先皇将暗龙卫给了贤王,形象不崩塌才怪。
而李安既然让皇帝知道,又无法说明白,皇帝必然心生间隙。
时间越长,隔阂越深,对他有利。
皇帝神色不变,突然问道:“说起来,小岳子,你为什么会武功?”
魏岳精神一震,来了,考验来了。
“奴才小时候啊,在山里找吃的,救了一个武林人士。”
“那人原本是想给点银子打发了奴才,奴才性格倔强,非要学武。”
“那人无奈,就在附近城镇养伤,教了奴才三个月。”
“后来就是奴才瞎练了。”
他不怕皇帝去查,主子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已经让人将他过往安排好了。
“哦……”皇帝意味深长。
或许是被恶心可怕的蛊虫伤到,也或许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大彻大悟,皇帝明显开始成熟,自我思考。
对于魏岳的话,仅仅信了一半。
“既然如此,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要进宫做太监?”皇帝认为这点不符合常理。
正常人,谁会想做公公?
魏岳满脸失落痛苦:“时运不济啊,奴才的家乡遇上天灾,都死光了。”
“奴才也就剩一口气,而且……伤到了根本,活着也是难受。”
“奴才虚弱之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几个乞丐卖给了收人的太监……之后,等奴才恢复行动之力,已经被净身进宫了。”
“左右结局都差不多,内务府的管事公公还给奴才用了好药保住命,突然就觉得,好死不如赖活。”
“哦……”皇帝恍然,多少有了点同情:“小岳子,原来你的命这么苦。”
“这净身,对你武功没有影响吗?”
“唉,奴才如今还在恢复期,最多全盛时期的二三成。”魏岳面不改色的编:“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到巅峰?”
皇帝睁大了眼睛:“小岳子,你这武功到底什么水平?”
他想知道,魏岳跟李安比如何?
魏岳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其实奴才……没闯过江湖,也不太清楚啊!”
皇帝:“……”
皇帝辍朝七日,文武百官坐不住了。
有人四处奔忙,打听消息。
有人关门闭户,明哲保身。
也有人从原本的摇摆不定,到上赶着站队投靠,以求度过即将到来的乱世。
柳芸毫无存在感的在凤翼宫“养身体”,默默注视着朝中的变化。
“怎么?平国公府真得向白家提亲了?”
这林子凡,动作还挺快的嘛!
红叶嘻嘻一笑:“对,是国公夫人亲自去的。”
“平国公也认可了,就看白家的意思。”
柳芸挑眉:“白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不就想将女儿嫁入高门?”
红叶点头:“对……白家很乐意,巴不得赶紧将女儿送去国公府,攀上这门亲事。”
“只不过,事情似乎没那么顺利。”
柳芸眨了眨眼:“难道这其中还有白蕊什么事儿?”
那个假千金?这么有手段的吗?
居然能影响白家长辈的决定,搅黄了这门亲?
要说白家最不想白锦嫁得这么好的,也只有白蕊了。
国公府的嫡长子啊,她若是想超越白锦,难不成得嫁王公皇子?
红叶笑了:“主子又知道了?确实,白蕊不知道怎么说服白家一众长辈的,竟然想换人嫁。”
“将白锦换成她。”
柳芸睁大了桃花眼,由衷的夸赞:“这姑娘……厉害啊!”
红叶:“国公夫人倒是无所谓,林子凡娶白家的哪位姑娘,她都满意。”
“倒是平国公不干了,他的嫡长子难道配不上一个嫡长女,只能娶嫡次女?”
“国公夫人顿时也觉得林子凡若不能娶嫡长女,是白家打了国公府的脸。”
“何况,她提亲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是嫡长女白锦,白家算什么东西,居然想换人就换?”
柳芸轻笑:“白家和那白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白锦当初争这个嫡长女的头衔争对了,用来做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