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各国掌权者,几乎从未体验过这种实打实的窒息。
生命垂危时的脆弱。
就算天庆皇当年被逼得走投无路,也只是觉得未来无光,人生充满挫败感。
也很少有这种刀架在脖子上,生死全由别人做主的瞬间。
那一刻,所有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背冒出不少细汗。
下一刻,众人面前的茶杯突然一个个裂开,视觉效果拉满。
虽然压力很大,可柳芸并没有脑子一片空白,这种事情,刚来这个世界时已经体会过了。
尽管有点难,柳芸还能动一动。
在龙凝要爆发之前将她按住了。
先天老头自以为下马威已经足够,收回气势就消失了。
其他人脸色铁青,一时无话。
龙凝小声的说道:“主子,何必纵着他?有我和凤池呢!”
柳芸看着桌上裂开的茶杯逐渐溢出茶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什么比赛其实没意思得很。”
“你们两个人,对方却有三个,你们虽然可以抗衡,但是不能直接斩杀,得留个带路的,杀比留更容易,而且巅峰的数量我们不足。”
“硬碰硬会吃亏的,难道还指望别人家的巅峰能够一起拼命吗?”
“别忘了,真正的雾仙岛什么情况,大家都不知道,岛上还有多少高手也不清楚,别人家的巅峰必然不会出全力。”
龙凝鼓了鼓脸颊:“算了,那就先放他们一马。”
柳芸轻笑,声音带着冷意:“嗯,放过,就一个白天。”
龙凝眼睛一亮:“主子的意思是……”
柳芸垂眸:“云昭国内已经乱起来了,不能放任自流。”
“我只是说不要硬碰硬,也不能太相信别人家的帮手,但是从未说过不可以搞事儿。”
龙凝眼睛升腾起一抹兴奋:“我明白了,主子,你说……”
柳芸若有若无的笑了一声:“云昭内乱需要人处理,而这比赛……越发的没有意思,咱们不如早些回去。”
“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来分配资源,暗地里满足某些人看戏的欲念。”
“不愧是使者,总是想方设法的看各国死人。”
“既然没什么意思了,那资源就拿过来我们自己分配就是,反正这些所谓的资源一直都在各国手里。”
龙凝听得有些糊涂,可不妨碍她知道要搞事儿的兴奋心情。
“主子已经有想法了吗?”
柳芸:“你知道白袍军为何凭几千人就能战无不胜吗?”
“最大的战绩,用七千人胜了三十万兵马?”
龙凝好奇:“对啊,凭什么?”
柳芸嘴角微微一勾:“就凭他们打仗从来不用蛮力,而是脑子。”
“我千里迢迢来参加盟会,只不过是为了看盟会的背后究竟是谁。”
“之前不想搞事儿,只为了确认雾仙岛在什么地方。”
“既然他们不想这么安稳的举办盟会……算了,那就选择另外一种方式吧!”
她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只不过想选择更加平和,更加顺理成章的手段。
可惜,这些使者不乐意,逼着她搞事儿。
两人的嘀咕被龙凝用手段屏蔽了,同桌的人都听不见,更加不说隔壁桌。
就在两人确定好之后的选择时,其他五国终于回过神来。
看柳芸的眼神多少带着一丝埋怨。
云昭太后飘了啊,雾仙岛的使者都敢怼?
这下可把人惹怒了,让他们也平白吃了一顿苦头。
天庆皇有经历,所以最先缓过来,心底也觉得太后这次有些过了。
不过,他跟云昭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怎么也得帮一把。
所以,天庆皇打圆场的说道:“来人啊,给大家换茶,都怎么伺候的?”
随行的太监宫女们才醒悟过来,只感觉手脚有些软,可也强撑着行动。
摄政王温和的面具差点崩,表情僵硬的开口:“太后娘娘还真是关心属下的命,莫非云昭已经厉害到可以无视雾仙岛的使者了?”
换句话说,没本事也敢怼?
莫非年纪大,活得不耐烦了?
柳芸笑盈盈:“摄政王猜呢?”
不想说那么明白,那她就理解字面上的意思,绝对没毛病。
要不猜猜看云昭到底有没有能力?
摄政王:“……”太后噎人的本事一如既往。
忍不住打量了柳芸好几眼,刚刚自顾不暇,倒是没注意这太后到底有没有被使者的气势压倒?
脑子怎么还这么利索?
“太后娘娘下次这么厉害的时候,还是提前跟本王说一声。”
“毕竟云昭足够有本事,欣月可不行啊!”
“欣月都是女儿家撑场面,论身材也没有你们皇朝的男人那么粗壮,行事随便不起。”
柳芸嗤笑:“摄政王表现得很强,敢情打心底的也认为女子不如男吗?”
“莫非欣月王朝的观念体系要被改变了?”
摄政王:“……”
玛德,她是这个意思吗?
分明是说云昭自己要作死不要连累了别人好不好?
不等她反驳,柳芸再度开口:“摄政王未免太过小心了,既然知道欣月的当家人比不上云昭撑门面的,那就别撑了。”
“这天塌下来,不也有高个子顶着?”
“压到了云昭,也压不到欣月头上,摄政王可以放心的。”
拿人当挡箭牌,想躲在后面得利,那就别摔了一跤还责怪挡箭牌没扶着。
以为她不知道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