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说,一个非要答案,两人对峙起来,突然变得幼稚无比。
柳芸原本挺紧张的,觉得两人针锋相对,总得过几招吧!
结果,就这?
柳芸一脸懵,皇帝才十六岁,诸葛庆你也没长大吗?
这样对眼有何意义?
诸葛庆率先意识到事情朝诡异的方向发展,咳嗽了一声,将主题拉了回来。
“固执的小朋友。”诸葛庆一本正经的捋了捋胡须,清楚的收到来自魏岳的鄙视,嘴角抽了抽:“算了,你是一国之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皇帝:“……”
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这态度?
到底有什么依仗?
再一次,他深感自己这个皇帝完全没有威慑。
“三大辅臣把持全朝所有军政要务,皇上要什么样的盛世?那不都是三大辅臣给你看的吗?”
诸葛庆开启嘲讽模式:“皇上再勤奋,每天批阅的奏折也都是被挑选过的,如果老夫没猜错,大多是恭请圣安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
“真正的民生大事,皇上除了上朝听臣子请奏,何曾在奏折上看过?”
“皇上莫不是每日被拍马屁的奏折拍得舒服了?”
“都忘了奏折上达天听是干什么用的?”
“你大胆!”皇帝咬牙,眼中闪过杀意,用来掩盖心底的羞愧。
他不过想知道外面的云昭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却被人把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扯掉了,他真的就那么差吗?
诸葛庆没有丝毫波动:“自然大胆,否则,岂能在这里一问百金?”
“皇上何必恼羞成怒?”
“事实胜于雄辩,皇上若是愿意闭目塞听,自欺欺人,就此安稳的度过余生,又何必问什么云昭盛世?”
“如今的云昭,不过是一只深陷沼泽的大象,越挣扎陷得越深,稍不注意就万劫不复,哪来的盛世?”
皇帝怔住,第一次听到旁人对云昭最真实的评价。
已经严重至此了吗?
诸葛庆还不放过这孩子:“云昭在你老子手里,倒还像个样子,前期兢兢业业,倒也办了几件实事儿。”
“可后期就老糊涂了,天天吹什么云昭盛世,活在自我编造的梦幻泡影中,完全看不见皇朝的逐步凋零。”
“否则,你那么多兄弟,为何等待继位时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这就是乱象。”
“遗诏就更扯了,怕不是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奈何桥,人已经糊涂了。”
“为了避开世家就选了三头饿狼做辅臣,还分管财政军政,呵呵……老夫都纳闷,你老子可能就从来不认为你能成才,只适合做个听话的傀儡。”
“至于云昭如何,反正他也看不见了,也没他的罪过。”
皇帝脸色姹紫嫣红,色彩斑斓,最终憋成了猪肝色。
倒不全是知道真相的恼怒,还有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暗爽。
终于有人这么直白的剖析先皇了,评价似乎还不怎么高。
原来先皇没有那么完美,没有那么睿智,也没有那么伟岸……那他再不成才,这距离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吧!
诸葛庆虽然毒舌,可完全踩中了皇帝的爽点。
“你真不怕朕砍了你脑袋?”皇帝极力掩饰住表情,倒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诸葛庆眉头都不动一下,反而笑了:“可以啊,老夫这一生该体验的也都体验过了,没什么遗憾,死有什么可怕的?”
“老夫一个人死倒也不要紧,这不是有整个云昭陪葬么?”
“皇上都不怕,老夫怕什么?”
怕个毛?
他们这些被主人召唤来的人,一旦死亡,只要主子愿意,花银子就能复活,重新召唤。
砍一颗脑袋算什么?
他这几日赚了不少,也够换十条八条命的。
皇帝:“……”
论嘴皮子,他连文武百官都说不过,更加别说这人精了。
“你是怎么认出朕的?”
诸葛庆斜眼,伸出几根手指搓了搓,表示快给银子:“老夫已经赠送皇上好几个小问题了,这是皇上的第二个问题吗?”
皇帝脑子其实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
便点头,让魏岳交钱。
凤翼宫内的柳芸忍不住扶额,这败家蠢儿子到底是谁生的?
诸葛庆设下三个问题,纯粹就是给皇帝一个福利,这丫的浪费两次机会,就问这种有的没的?
果然,小时候不好好读书,过早承担重任,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啊!
诸葛庆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在嘲讽,还是高兴这银子来得过于容易。
“第一,众所周知,皇上不过十六七岁,你的外貌年纪正好符合。”
“第二,你身边这位是公公。”
“第三,你这一身金线云纹刺绣,不说手艺如何高端精湛,就这云纹样式,是云昭国徽图腾的变种,一般人谁敢这么穿在身上?”
“第四,皇上腰间那枚压袍玉佩,极品墨玉,以极细的微雕之术雕刻着五爪腾龙图。”
“……呃,还需要老夫继续说吗?”
皇帝整个人都傻了。
还有?
这人长了鹰眼不成?
墨玉通体黑而透,雕花本就不容易看出来,更加不说微雕之术了。
这人距离这么远凭什么看见的?
太离谱了吧!
魏岳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的说道:“皇上,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皇帝回过神来,吸了口气:“好,最后一个问题,朕该如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