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下了山,再走里把路,就是滦河上的那座带川石桥了。”
听着猎户的话,易无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顺着猎户指着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月光下皎洁的河水边,有着跳跃的火光和偶尔能听见的马鸣声。
“老丈,劳烦您老这半夜三更的陪着我们跑了二十来里路,这里是十两银子,您老拿着,
下面危险,您就在这里待着,等天亮了再回去!”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猎户一把将易无敌递过的银锭给推了回去:“老汉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也知道家国大义,
你们当兵、特别是这种情况下,还敢来攻击建奴的,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汉,
你们抛头颅洒热血,老汉只是带个路算什么,你们打跑了建奴,我们就有活路了,比银子什么的都好,
要是老汉再年轻个三四十岁,一定跟你们一样上战场,砍建奴这些杂碎!”
借着月光,易无敌能看着老汉脸上的愤怒和对平静生活的渴望。
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位打抱不平、行侠仗义的主儿。
又推迟了几番后,易无敌才下令,让队伍集中休息,等待命令。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营地中传来马鸣和军士的高喝声,迷盹中的易无敌一跃而起,pδ
揉了揉有些朦胧的双眼,再看看远处的营地中多出来的亮光,瞬间来了精神。
“千户大人,看起来,他们要动了!”
“他们动了,我们也准备动起来了!”
易无敌低声对着走到身边的副千户吴磊说了一句,又低喝道:“传令下去,赶紧吃干粮,一炷香后出发。”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易无敌当先朝着山下走去。
等他们下到山底以后,东方已然有了丝丝的霞光,而此刻的建奴队伍已经集结完毕。
“吉布哈、答布里,你二人各带领一个牛录,镇守在此桥南、北两侧,相互照应,严防明军毁桥,发现明军,即刻响箭示警!”
多尔衮下完命令后,立刻率大军朝着龙井关城疾驰而去。
看着离去的大军,吉布哈摇了摇头:“哎,屠杀盛宴又没有我们的份,手都痒了!”
“你小子偷着乐吧,五千对三千,一人一个都分不过来,去了也是凑热闹,不如守在这里休息,
再说了,那么多明军,你害怕没得杀吗,就怕最后你杀到吐!”
“哎,真希望来些不开眼的明军让老子过过瘾!”
“滚蛋,别乌鸦……你他就是乌鸦嘴!”
不待吉布哈回应,答布里怒喝道:“全军戒备,敌袭!”
只见远处,数百明军快速朝着他们的营地袭来。
吉布哈这会儿也看到了奔袭来的明军,顿时乐了:“我这嘴巴真是开光了,想什么来什么,
吆喝,还是步兵,还真有不怕死!
兄弟们,随我冲,屠了他们!”
不得不说,建奴的骑兵军纪还算是可以的,从答布里发现敌军,再到吉布哈下令集结时,
河北岸的三百建奴集结完毕,随着吉布哈开始冲锋。
两军相对运动,一两百丈的距离只是瞬间被拉近了。
离飞熊营还有五六十丈的时候,河边的草地上突然有数个冒着黑烟的东西,落入了疾驰的建奴骑兵队伍前面和中间位置。
然后那几道黑影便跳入了湍急的河流中,消失在了浪花中。
轰……
轰……
不待建奴有所反应,几道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尘土飞扬、战马嘶鸣,
后面的骑兵躲避不及,撞上了前面被掌心雷炸伤炸死的战马身上,整齐的冲锋队伍瞬间乱了。
同一时间,营地上便下起了密集的箭雨。
一波又一波,本就乱了阵型的队伍,再次人仰马翻,纷纷躲避。
“他,暗哨到哪里去了,敌人都摸到跟前来了!”
“到底有多少明军?”
“不要乱,下马,防御!”
不得不说吉布哈反应是相当快的,掌心雷的剧烈爆炸声让冲锋的战马都受到了惊吓,已经无法很好控制了,
既然如此,不如舍弃了战马。
他们虽然是骑兵,但下马了依旧能战。更可怕的是,他们在躲避的时候,明军竟然还在继续往前推进了。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两军相聚不到二十丈了。
砰……
砰……
砰……
飞熊营最前面的军士手中的三眼火铳发,无论是下了,还是骑着建奴,此刻都成了活靶子。
十五六丈的距离,以三眼火冲的威力,能直接破重铠。
三眼火铳中的铅子击中、受惊了的战马四处奔跑的踩踏,吉布哈麾下的三百精锐只是数个呼吸就战死大半。
不过好处是,此刻受惊的战马都跑了,反倒是给活着的建奴骑兵集结的机会。
这个距离,弓箭已经没有了用处,唯有贴身肉搏了。
看着冲来的明军,吉布哈双眼通红:“兄弟们,冲,报仇!”
看着冲锋而来的建奴精锐,飞熊营千户易无敌冷笑:“呵呵,跟我们拼刀子?兄弟们,教教这群杂碎如何用刀,杀!”
两个百户阵型冲了出来,与建奴的精锐撞到了一起。
铛……
啊……
嗤……
刀与刀、刀与铠甲相撞迸射出火星,轻刀在朝阳下闪耀着寒光,划过对方的脖子,鲜血直喷。
飞熊营的两个百户只是一个冲锋后,便不再恋战,脱离了战场,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