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礼部和鸿胪寺在永定门迎接,该走的礼节走完了,剩下的就随福王自己!不得干涉!”
“另外,将成国公府的府邸收拾出来,暂时给福王住!”
“至于他什么时候来见朕,也随他!”
“盯着各藩王的人手再增加一倍,如果有不明势力的人接触藩王,城外直接截杀掉!”
“臣明白!”
李若涟回应后,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话说。pδ
想了想还是低声道:“陛下,据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探查,京城之中最近来了很多其他势力的人,
他们伪装成商队、客商等等,虽然伪装的比较好,但我们依旧发现了一些,大概百余名,要不要臣安排人秘密的清理掉!”
“暂时不用,但盯紧了,等朕的旨意!”
李若涟脸色凝重的退出东暖阁。
东暖阁内,崇祯双手轻轻触摸着精致的暖手炉,陷入沉思。
自他登基以来,福王的种种表现都让他非常满意,此刻进京无非是表达自己的善意,或者说给他一个对藩王动手的理由。
可问题是,他该怎么处置或者说安置他这位亲叔叔。
不仅仅是福王,还有其余二十余位藩王,估计此刻的北京城至少不下数百名各藩王与其它势力的探子在等着处理福王的消息。
西安秦王、太原晋王、大同代王,这三个都是自己有问题,惩处了他们,其他藩王也没话说。
可若是直接削了他们藩王位,或者让锦衣卫给按一个谋逆的理由,或者以鱼肉乡里、欺男霸女、侵占田地等罪名削了,保不准就有可能出现藩王暴动的情况。
藩王们或许还在犹豫,那其他势力的煽动下,诸如孔家、江南势力、建奴、蒙古诸部、扶桑等,藩王还会坚守吗?
不反,被削藩,荣华富贵等等烟消云散。
反了或许是九死一生,但未尝不是一条出路,万一成功了,自立为王呢?
没基础?没手段?那藩王要是抄作业呢?
有银子有人脉,拉起一支几万人的队伍,将境内富商士绅的土地什么的都抢了,然后直接分给百姓。
历史上的李自成、张献忠不都是这么拉起队伍的嘛。
不说多,只要有五六个自立为王的,大明内部想要再次恢复清明,至少得等两三年时间。
前段时间盼着福王来京城,现在却是有些害怕福王进京。
“罢了,等福王进京后再说吧!”
好一会儿,暖手炉已经凉了,崇祯才清醒过来,自语了一句,随即拿起龙案上的奏疏批阅了起来。
三日后的辰时,太阳已经升起,白雪的反射下极为刺眼。
北京城永定外,礼部尚书刘宗周和鸿胪寺卿程贤眯着眼看着远处,身后这是两部院的官员和礼乐仪仗队伍。
永定门内从五牌楼经正阳门到大明门前的前门大街是整个北京城最为繁华的大街。
布棚高张,纵横夹道,古玩字画、绸缎皮货、笔墨纸砚,到衣裳布匹、刀剪陶瓷、纸花玩物,应有尽有,一摊接着一摊。
此刻地面积雪已经被两边的店铺自发的打扫干净了,露出地面的青石板砖。筆趣庫
街上的人络绎不绝,似乎是临近年关了,人更多了,但这些人都是时不时的看着永定门外。
福王未得皇帝亲发的敕书和符牌,私自进京的事情,早已经在整个大明传遍了。
按照进京的客商们的估算,今日就是福王进入北京城的日子,而城外的礼部和鸿胪寺就是证明。
让百姓好奇的是,福王和皇帝的态度。
福王每日行程二三十里,沿途凡是有些名气、特色的地方都要去溜达一圈。
凡是有什么特色美食等等都要去吃上一吃,甚至是住上几天,极为嚣张。
而皇帝的态度更是让人琢磨不定,不管、不问、不催,仿佛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福王的进京,预示着朝廷对藩王们的态度。
如果和秦王、代王、晋王他们一样处置,最终受益的还是他们这些百姓,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关心。
随着太阳高升,永定门外一里地外,百余骑将一辆无比奢华的马车围在中间。
马车边的福王府左长史陈长安扫了一眼城门口,低声道:“大王,前面一里地就是永定门了,据前两日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城门口是礼部和鸿胪寺来迎接您了!”
嘎吱……筆趣庫
马车的车门被打开,一身便装的福王从马车内钻了出来,站在车辕(前室)之上。
看着宛如巨龙一样匍匐在地上的巍峨城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十五年了,终于再次回到这个的地方了!”
“哎,这一路上可是真舒服呀,本王自出生到现在,也就这两个月才是最舒服的!”
“也算是托了大侄子的福了!”
……
听着自家大王的自嘲,陈长安心中直吐槽。
自家大王是舒服了,可自己这一路上来可是提醒吊胆的。
大王说要大张旗鼓的进京,他也猜到了大王的用意,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大张旗鼓法,简直就是在挑衅皇帝。
搞的他这一路上是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哪一天就被远处盯着的锦衣卫给咔嚓了。
自家大王目测至少胖了十斤,可自己最少也廋了十斤。
“走吧,进城!”
说完这话,福王又钻进了马车内,随即马车慢慢的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口看着缓缓而来的马车,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