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毛毛心情惬意地闭着眼睛,开始听江裕说他小时候的事。
江裕轻声道:“我三岁的时候,我爹去山上拾柴,我跟着去玩,看到一条好大的蛇挂在松树上……”
话还没说完,毛毛连忙吓得往江裕怀里缩,抗议道:“说别的!说别的!”
江裕笑得停不下来,伸手把毛毛抱着,然后又说道:“小时候,我带着我妹妹玩,偏偏那天没人给她梳头发,她便大声哭了起来,怎么哄都不行。我看着心烦,就去拿了我娘剪布的剪刀来,喀嚓几下,把妹妹的头发剪了,妹妹伸手去摸,见头发短了,她倒也不哭了,后来我娘回来看到了,就生气了要打我。我爹便又护着我,结果我爹和我娘当着我和妹妹的面打了一架。唉!当时的那个样子,我现在还记得。”
毛毛伸手拍拍江裕的胸口,警告道:“以后,你可不许和我打架!”
江裕把毛毛又抱紧了些,亲昵地道:“我疼还疼不过来呢!哪里舍得打?”
毛毛听着,不由得心里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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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毛毛听江裕说,说关于洪家的事已经打听到了。
毛毛问:“都打听到什么了?”
江裕语气轻松地答道:“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洪家,大多说他们家富贵、铺子和田地多,爱去庙里捐香油钱,反正都是些好话,至于还有一些闲话,说的就是洪家死了前头的夫人,结果又娶了一个更好的。反正没有什么不好的话,所以我爹已经点头答应了,我娘明天就打算去镇上找那做媒的媒婆。”
毛毛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什么也没说,闭着眼睛,静静地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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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珍的亲事进行得很迅速!到了九月十二这天,和洪家正式定了亲,并且说好了在腊月一十二成亲!
常大娘对毛毛笑道:“这可真是‘娶个媳妇好过年’!没想到洪家那样的富贵之家,想法倒和咱们的是一样呢!”
定亲之后的日子里,隔三岔五的,那洪家就派仆人来送东西,除了给新娘子准备的金首饰、衣裙、胭脂水粉以外,还有吃食,以及给江家全家人的礼物。毛毛的婆婆现在是笑口常开,高兴得不得了!
又因为小村子里只要是来了一个生人,或是发生了哪怕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村里的其他人看到或听到,进而传得满村都谈论,而洪家的行事又这样打眼,于是很快全村都知道了毛毛婆家最近发生的好事!人人争着来串门子!争着打听!
弄得毛毛的婆婆很是得意!就连毛毛的公公也感觉有些飘飘然了!那江珍更是把孔雀尾巴翘天上去了!她现在根本是一个外人也不见,身上越来越有少奶奶的派头了!
热闹了好一段日子!突然这一天下午,常大娘提着滴水的菜篮子,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进门就大喊道:“不得了了!这可怎么办呢?哎呀!”
毛毛连忙问:“常大娘!怎么了?”
常大娘连忙答道:“我刚才在河边洗菜!听到她们在说,说听见村里的酒鬼老九说,他要去找人来打劫你们家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家里有了好东西,就招了那起子王八羔子的眼了!”
毛毛被这话吓了一大跳,所谓“亲君子,远小人”,现在小人打起坏主意,要做起乱来了!真让人惊心!
毛毛的婆婆已经听到了常大娘说的话,也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显得满脸焦急和害怕,当即就朝外面走去,嘴里说道:“我赶紧去把老头子和阿裕找回来!这可怎么得了呢?”
毛毛让常大娘坐下,让她慢慢地、细细地说,把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都说一遍。
于是常大娘又细细地说了一通话,毛毛听后,心里很没有底,不知道村里那个酒鬼阿九到底是说酒后的疯话呢?还是真的起了歹心?另外,有没有别人也想使坏的呢?
很快,毛毛的公婆和江裕都回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这事。
毛毛的公公满脸严肃,语气坚定地道:“阿九那个酒鬼经常胡说八道的!天天喝的醉醺醺,脑袋里早糊涂了!我料他也不敢这么做!多半是酒后的疯话!”
毛毛的婆婆满脸担心,问:“那要是他是说真的呢?都说‘酒能壮人胆’、‘狗急了跳墙’!他又整天喝酒,家里又穷,说不定还真敢来打劫呢?只是不知道,他还又勾结了哪些人,会不会去镇上找那些流氓地痞来呢?”紧张地抚着胸口道:“我可真是怕死了!”
江裕安慰道:“娘!你别着急。既然村里传出了这样的话来,那咱们先防范着。我和爹先去找村长说说,再去各家各户说一声,请大家帮个忙,要是咱家传出大的响动来了,大家也都会来帮一帮的!只要咱们这一边人多了,那就不怕了!”
听见这么说,毛毛的心里也安定下来了,不再害怕了。
毛毛的公公点头赞同,对妻子道:“哪里就这么怕事了呢?咱们现在家里是多了一点东西,但也就值那几个钱罢了!还入不了那些大强盗的眼呢!你别咋咋呼呼的,弄得好像咱家多有钱似的!你自己去跟那些富贵之家比一比,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毛毛的婆婆被这番话羞得脸通红,只管拿眼睛瞪着毛毛的公公,一时说不出话来。
很快,毛毛的公公就带着江裕出去了,去跟村里的人打招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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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