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峰心中默默道:“夫人,我一生有负你太多,如今还让你葬身谷外,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此仇我定会替你报的!”颜木风等人随在夏雪峰身后一一拜去,叶景轩也跟着拜过。他虽与夏夫人不熟,但是对夏夫人心存愧疚,祭拜时也是诚心诚意。
众人见夏雪峰起身,依次站起身来,陈泰扶了夏谨站起,问道:“师父,咱们现在去哪?”夏雪峰也是多年前找人打通后进来过一次,谁知世事难料,他却没能从这里与冷陌相聚。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从这里走过。
再说此处的地形他也不熟悉,看看了四周实则不知该朝何处去,只得选了与冥谷截然相反的一条道走去,道:“从这边走罢。”叶景轩瞧得出夏雪峰心中似乎也无计量,暗暗想到:“冥谷的势力不小,若想要找到他们易如反掌,此时他们这样连个避身之所都没有,岂不是糟糕之极!”不禁暗中担忧,一面朝前走去,一面想着让这几人到何处容身。
颜木风自出来后紧跟在冷若霜身旁,见她衣襟上血迹斑斑,实在忍不住问道:“你受伤了吗?”冷若霜悲恸大作,听到颜木风问及这才正眼瞧去,只见叶景轩衣衫破旧,外面的袍子早已不见,一副落魄狼狈的模样。剑眉深锁,正自思索什么;夏谨默默跟在夏雪峰身后,脸上的泪水还未干,陈泰随在身后;岳诚低头不语……
一行人无不狼狈落魄至极,突然间热泪盈眶,跟着泪水便直泻下来。颜木风惊慌道:“师妹,你,你怎样?”他从未见过冷若霜哭过,这样一来更觉担惊受怕,只觉手足无措。叶景轩闻言,这才发觉颜木风与冷若霜走在一起,退过几步来,走在颜木风与冷若霜中间,伸出手将她牵住,转对颜木风道:“她没什么。”
颜木风感到甚为不快,但此时这般光景,不适与他争执,只得道:“叶公子,我不是问你。”冷若霜偏开头来朝叶景轩和颜木风看过来,轻轻挣开叶景轩,淡淡道:“师兄,我没事。”忽然看到颜木风胸口的鲜血流出还未干涸,道:“你受伤了?怎么都不懂得裹伤?”
这几句话虽说的仍是那般冷冰冰的语气,但任谁都听得出冷若霜言语中甚是关切着急,颜木风不禁淡淡一笑,道:“这倒没什么。”夏雪峰闻言回头看来,道:“你们都受伤了,先在这处理好伤势再前行。”
叶景轩心中微觉不快,自己也说不上为何,只见冷若霜将自己的衣襟撕下交给颜木风,道:“师兄,你把伤裹好了。”颜木风将衣襟接过,却不知该怎样去弄,叶景轩上前道:“我帮你。”颜木风一怔,叶景轩将衣襟接过,替他包上,取了身上治外伤的药来,递上前道:“这个是治外伤的良药,你先拿去了用。”颜木风不知该当如何,也未伸手去接,叶景轩向来傲气,此刻却被人冷淡,心中早生怒火,伸回手冷声道:“用不着就算了。”
他心中想到冷若霜多次将自己推开,一时间又气又闷,暗道:“你们倒是一家人好得很,不是师兄便是师妹的,我这外人是多余,显得碍眼。”当下闷不做声一个人朝前阔步走去。
正道是:亡魂安葬幽然处,少年心性独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