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与师姐说了不少,除了互相安慰便是感叹师父在时的美好时光,再想想眼下,都觉得人事多变,短短几个月竟是跟过了几十年一样,李秋水有些诧异,师姐平日最是不喜欢伤春悲秋的,这是怎么了?正说得兴起,突然窗外窜进来一黑一白两道影子。
巫行云笑出来,伸手接住,原来是两只猴子,笑道:“可是重了不少了,自师父走后,你们就再不见踪影,这时回来可是来看师妹的?真没良心,枉我对你们那么好!”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伸手摸着白云黑云,替它们顺毛,大笑出声:“师姐,小妹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还会赌气?这个样子看着可真是稀奇!”
“敢笑话师姐!”巫行云不依,就要揪她,两人打闹不休,李秋水怕她牵动伤势,遂主动凑过来,巫行云自然也不好真动手,拉师妹坐在身边,又帮她整理散落的碎发,将其别在耳后,感叹道:
“我这次昏迷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然哪里能看出人心不古,还好我有师妹,也算是不亏了!”
李秋水看她一眼,轻轻问道:“师姐可是有心事不成?”
巫行云长叹一声,“往日里我总是放不下师弟,还与你闹个不休,多得师妹不嫌弃,仍旧拿我当师姐看。”
“师姐你想多了,我对师兄从来只有兄妹之间的情谊,全不是师姐想的那样,师姐从小看护着我,便是亲姐姐也比不上,小妹又不是那有眼无珠之人,怎么会乱想。”
“是啊,是师姐身在局中看不清呐!也多亏这次才让师姐看清不少事,既然师弟从来都不在意我,这些年又何必惺惺作态,唉 ”神情没落,看的李秋水也黯然。
“师姐莫要心伤,这世间多的是俊秀男儿,师兄就算再出众,也不是天下仅有的,师姐这般人品,何必糟蹋在这里,自是有爱惜之人。。。。”
话未说完,就被巫行云怪异的眼神打断,不敢再说下去。只见她奸笑着捏着李秋水脸颊,质问道:“小妮子,你给我从实招来,可是有了心上人?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
李秋水很是羞赧,总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有心上人实在是匪夷所思,可是想到黄裳又觉得有些不舍,虽说谈不上爱,然还有人心里记挂着自己,也算是个安慰。遂将自己与黄裳之间的事情说了七七八八。
巫行云先是生气李秋水居然跟人家认识这么些年都从来不提,实在是狡猾的紧,后又感叹李秋水实在命苦,坏事都被她遇上了,心上人至今还是下落不明。说完才觉得不对,又怕李秋水多想,不住的安慰,连连说等自己内伤稳定之后便陪她一起去寻找。
李秋水有些哭笑不得,师姐突然间就跟小孩一样,热情的有些招架不住,实在是无法。见天色已晚,便传了饭一起用。期间无崖子遣人来说三日后成亲的事情,被巫行云摔了一碗饭赶出去,之后两人都没了兴致,便即散了。
李秋水走在花园中,此时夕阳正好,照的水中点点金光,坐在以前观鱼的回廊里,思绪万千。这回廊精致,看了这些年也不觉得厌,多想细细的观赏一番,可眼前那缓缓走来的人儿,却让人心生厌恶,正是李沧海。
李秋水有些愣神,师兄已经被这眼前的事情迷花了眼,哪里会顾及自己姐妹。有沧海在,以后只怕会有更多的事故。若是此时师父在,自然好办,如今却只能靠自己了。想来两辈子加起来自己都没能了解这个妹妹。上辈子,妹妹做着她的官家夫人,与丈夫琴瑟和鸣,如鱼得水,儿孙满堂,好不自在;与自己也是姐妹情深,甚至还帮着自己安置阿箩,从未表现出不安于室的样子;却能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引得师兄神魂颠倒,终身不忘。这辈子竟然也能在师兄求娶自己的时候将其拉拢过去,要不是父母早亡,是不是也跟上辈子一样,一边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一边又让师兄对她一往情深?
李沧海已经走到她跟前,身边跟着两个侍女,看样子是无崖子新配给她的。见李秋水并未出声,只是愣愣得看着她。微微一笑,端的是倾国倾城,说实话,少了李秋水的英气冷清,多了温柔妩媚,很是符合男人的胃口,一笑之下百媚生。
“姐姐,在这花园中发愣?可是有心事?说来妹妹还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去的,姐姐可否解惑?”神情丝毫不见哀伤,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掌门夫人的架势拉的十足。
李秋水懒得理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想李沧海伸手去拉她,被她周身劲风带到,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此时李秋水已经走远了。李沧海心中恨极,转着无数个念头。
方才被李沧海刺激,李秋水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往师父那封闭的正院而去,自师父走后,院子就被封存,李秋水不想被人看到,便悄悄的越墙而入。进入之前师父带她去过的那个密道。
此时密道内光线充足,院内丝毫不见晦暗,不过夕阳很快落下,室内就有些暗淡,李秋水忙拿出火折子找些灯盏之类的点燃,好半天才找到一点,还是来此处打扫的人留下的,看来以后也要多加注意才好。凑近星盘,果然与自己在明教所见的星盘一般无二,心中狂喜。回忆当日从方白手中看到的解密布局,深呼一口气,滑动玉块。
没有动静,紧张的都有些屏住呼吸,突然只听得扎扎声响个不停,伴随着不少灰尘脱落,眼前墙壁豁然间开了一个大洞,李秋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