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刚劲身影窜入了战圈,步迟一把拉住步覃的手,对他吼道:
“覃儿,你还执迷不悟吗?当真要让自己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才肯罢休吗?跟我走!”
步覃发力一推,将步迟推得后退两步,只见步覃如今已杀的双目通红,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一记长啸:“滚——谁挡我救人,我就杀了谁!”
说着,步覃便将手中的一把长刀猛地射向步迟,步迟徒手接住,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倾斜,手掌被刀锋刮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大怒,冲上前去想要阻止步覃。
两人缠斗在一起,难分你我。
中元殿外,镇国公赫连成对皇帝请命道:“皇上,步覃勇猛无敌,步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要不要多派些人手来助步帅一臂之力?”
萧络淡定的看着场内鹬蚌相争,没有说话,左相李尤却在镇国公的脑门上敲了一记,醍醐灌顶般点醒了他:
“你傻呀,如今横竖是都是他们步家的人在打,不管谁输谁赢,对皇上都没有坏处,步迟能将步覃拿下最好,即便不能拿下,被步覃所伤,那也不错,咱们还可以顺理成章把错都推在步覃身上,让南宁二十万步家军看清步覃的真实面目。”
镇国公幡然醒悟,对萧络连连请罪。
萧络勾唇一笑,招来了贴身太监刘朝,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刘朝便果断领命而去。
步覃被大军包围,想要飞身而出去搜寻席云芝的下落,却被步迟缠住,当即发了狠性,不再顾及步迟身份,与他打了起来。
步覃的武功偏于刚劲霸道,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步迟功夫自不如他,再加上也有了些年岁,体力稍逊,两人过招百余回之后,便明显感到了力不从心。
步迟被步覃的一记刚猛掌力打得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步覃正待冲出重围,只见中元殿外一抹素色身影抢夺了他的眼球。
脸色惨白的席云芝被带到了中元殿外。
看见被御林军包围的步覃时,吓得惊叫:“夫君,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了。”
步覃如着了魔般往席云芝走去,竭力清除着眼前的障碍,萧络被他气势所摄,一个手势,只见刘朝便从旁边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大刀,架在了席云芝的脖子上。
萧络淡定自若的走下中元殿的石阶,对步覃说道:
“你再敢向前一步,朕便要她血溅当场!”
步覃紧捏着拳头,额头爆出青筋,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她?”
萧络一伸手,身旁自有人给他手上递上了一把弓箭,只见他当着步覃的面,瞄准了他,只听萧络阴险的勾唇说道:
“那就要看你怎么接我的箭了。你躲一次,我便叫人在你妻子身上划上一刀,你看着办吧。”
“不——”席云芝再也不愿顾自己的安危,将刘朝一推便要跑向步覃,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惨剧。
谁知刘朝被推,自有旁边的几名侍卫将她压下,萧络手中的箭就那样射了出去。
步覃看着箭离他越来越近,他本能的要偏向一边,但在看到被几个侍卫按在地上不住哭喊挣扎的席云芝时,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了本能。
一支利箭射在他的左腿之上,步覃咬牙没有跪下。
萧络对他的硬气表示出十足的欣赏,啧啧称奇的同时,又紧接着射出了第二支剑,正中步覃的右腿。
步覃无力跪倒在地,席云芝已经彻底疯了,她大叫着,哭喊着,手指甲在地上不住抓爬,留下一道道血红的印记。
有些御林军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头低了下去。
萧络摆明了就是想慢慢折磨步覃,,一共对着步覃的身体,射出了一十八箭,步覃一次都没有闪躲,直挺挺的受着。
席云芝已经忘记了哭喊,眼泪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哭干了一般,当步覃终于忍不住倒在地上抽搐之时,侍卫们也心惊了,放开了对席云芝的钳制,席云芝连跑带爬的跑向了步覃那变成刺猬的身体,她的哭喊声夹杂着风声,如厉鬼般回荡在这血腥残酷的中元殿外。
萧络将弓箭抛在一边,走到席云芝与满身是箭的步覃身边,居高临下的说道:
“别说朕无情,朕给你机会送他最后一程。”
席云芝双目空洞,仿佛再也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了般,抱着步覃的身体陷入痴呆状。
萧络让人将他们分开,但席云芝的手仿佛要掐入步覃的肉里一般,无论怎么掰都掰不开,她和步覃被送入了之前关押她的那座宫殿。
步覃躺在回廊的地板之上,身体渐渐失温,席云芝怕的不行,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让他感觉稍微暖和一些。
“夫君,不用怕,你走了,我也绝不独活。”
席云芝将头靠在步覃身边,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金簪,正要引颈就死,突然一颗小石子打掉了她的簪子。
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来到席云芝身前,她就是白日里与萧络在这座宫殿中寻、欢、作、乐的那名宫妃,只见她指着步覃说道:
“他还没死呢,你着急去死干什么?”
席云芝的脑子仿佛转不过弯来,盯着这个阻止她死的女人看,那女人左右顾盼一番,确定殿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才从脸上撕下一块面皮,赫然是张嫣那布满纠结横错疤痕的脸。
张嫣从怀中掏出一颗金丹,塞入步覃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