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又领悟了什么,变得更为强大了?
啪啪。
表情狰狞的楚河微微一动。浑身骨骼仿佛发生了蜕变一般噼里啪啦作响。舌头卷了卷唇边的血迹。微微抬起那猩红得看不到眼白的眸子,声线沙哑而森然道:“再来。”
一股滔天杀欲从心口喷薄而出,令他兴奋得浑身颤抖。面部肌肉扭曲。极为可怖!
咻!
骨剑如一道红光奔腾而去。楚河一改往常的做派。竟是如一头凶猛的雄狮撕咬而去。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没错!
他仿佛失去了人性,双眸中毫无理性。只剩下杀机。宛若沉浸在无止尽的杀戮之中,无法自拔。连最基本的理智也彻底泯灭。
铿!
剑锋再度相碰。德兰甫一交手,便又是往后退了数步。极为骇然!
怎么回事儿?
他为何变得无法琢磨。且强大如斯?
这根本不是楚河所能拥有的实力!哪怕他是规则强者。可在自己面前,他根本不可能如此可怕!
嗖嗖!
骨剑一次又一次地刺向德兰,竟是将原本占据优势的德兰逼入死角。毫无反击之力!
“还不出手!”
惊惧之下的德兰一声怒吼。立于楚河身后的神职悍然出手。朝楚河后背刺来。
此人蓄势待发的一击石破天惊。剑锋竟是发出一股渗人的剑啸。势不可挡!
他朝楚河背后刺去。楚河却仿佛毫无理智般头也不回地朝德兰刺去。一人一剑。德兰临危出手。试图抵挡楚河那戾气滔天的一剑。
铿!
德兰甫与楚河剑锋碰撞。虎口猛然撕裂。飞溅出猩红的血水。那锋利的长剑亦是应声脱手,摔落在地!
扑哧!
骨剑入喉,登时将德兰咽喉刺穿。
毫无理智,仅凭身体反应回身的楚河失去抵挡能力。单手倏然前探,野蛮地去抓神职长剑。
扑哧!
那跻身规则强者的神职者蓄势待发的一击又如何是那么轻易便能阻挡的?
长剑贯穿楚河手掌。竟是力道不减,狠狠地刺入他的胸骨。连连爆出两团雪花。绚烂妖异!
手掌被穿透。胸膛亦是被刺破。陷入癫狂的楚河却只是狞笑一声,被穿透的手掌猛然一紧,竟是紧紧地抓住了那之前没抓住的长剑。倏然一拉,从惊愕之下的神职者手中夺回长剑。右臂骨剑猛然往前一劈。直朝神职者面门斩去。
“退。”
轰!
如雷般的一个字在教堂响起。
天空之上,一道暗灰色身影如一枚导弹轰然落地。硬生生挡在了二人中间。手指轻轻一弹,瞬间将楚河那势大力沉的一剑拨开。正待楚河再欲挥剑劈去。那暗灰色身影竟是凌空一脚。看似轻松写意,竟是将楚河那足有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踢飞十米之遥,狠狠地撞在教堂内的墙壁上。撞下大块木板。
扑哧!
满面鲜血的楚河早已分不清五官,重重摔在地上的他呕出一滩鲜血。却是仿佛感受不到内脏的翻滚以及浑身的剧痛。竟是重新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了。像一台不知疼痛,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一般,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决绝地站起来。
长剑贯穿手掌直入胸膛。姿势极为别扭地影响了楚河的行动。只见他握祝锋的右臂缓缓抬起,抓住那掌心的剑锋,一寸又一寸地将贯穿胸膛的长剑从掌心拔出来。
扑哧——
嘶嘶嘶嘶——
胸口与掌心随着剑锋的不断拉扯鲜血狂冒,如杀猪般,血流不止!
他这一番举动惊呆了那名刺伤他的神职者,亦是让其浑身冒出难以遏制的寒意。
这个年轻人,实在太疯狂了!
他难道不知道疼痛吗?
他难道不怕死么?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将教廷内所有高手杀死,便不打算罢手?
这已不是简单的生死问题。而是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一种不死不休的癫狂!
而事实上。楚河从癫狂地杀入教堂至此刻已足足屠杀上百人。尤其是教堂内,还斩杀了六名圣骑士。两名破画巅峰强者,一名跻身规则强者的红衣主教——
可他,只是一个规则强者而已啊!
他哪里会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又是怎样做到的?
嗖!
面目狰狞的楚河奋力一拔,长剑登时从掌心拉出。伴随一滩如喷泉般的鲜血激射而出,楚河手腕一抖,那柄原本属于神职者的长剑猛然朝那凌空出现的矮小老人射去。
剑锋甫出,矮小老人便挥臂接住,轻轻往后一扔,淡淡道:“走开。”
走开。
这话是对他身后那名神职者说的。那神职者闻言却是鼓足勇气道:“教皇大人,我还可以。”
“不用。“矮小老人摇头。“他入魔了。”
入魔了!
没错,楚河入魔了!
他已入规则。但他规则已乱!
他也许会变得更强。但他已经入魔了!
那神职者身躯微微一颤,不可思议地望向那微微垂着头,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忘我境界的楚河,唇角微微嗫嚅道:“是。教皇大人。”
若此人已入魔。纵使他没了一只手,也对他拥有极大的威胁。更何况楚河方才才杀了德兰,一名货真价实的规则强者!
他提起剑锋缓缓后退。目中向教皇大人投射出尊重与敬畏之色。
他知道教皇的意思。
德兰已死。教廷已只剩下自己一个规则强者——或者说,站在教皇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