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有些发窘,正不知如何收场,服务员端着一盘子鱼过来,那鱼少说也有五斤,还冒着热气就上桌了。另一个服务员跟过来,把一盘子豆腐浇在上面。
大家纷纷伸出筷子去夹鱼,都说:“好吃。”
“这可真是淀里的鱼,味道鲜美。”
“嗯,大柴锅炖出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
“-----”
大家又开始交杯换盏,把酒品佳肴。不知谁发现前面有音响,问服务员:“这儿能唱卡拉ok吗?”
服务员说:“能唱。”
他们让服务员去调试,每人选了一首歌。
最先出场的是石松和怪妻,他俩合唱《糊涂的爱》。两人唱完一首之后,就要把话筒交给怪夫,“怪夫呢?该怪夫的《少年壮志不言》了。”
怪夫早已没了踪影。
“怪夫上哪儿去了?”
“心若浅水也不在了。”
石松慢条斯理地说:“一定是刚才没亲够,又找地方亲嘴去了。”
怪妻说:“乐乐,你去找找他们。”
乐乐摇摇头说:“我不能走,我一走,欣荣不定又跟谁走了,我得看着她。”
石松摆摆手说:“由他们去吧,别打扰他们了,咱们唱咱们的,下一首是谁的歌?”
乐乐喊了一嗓子:“该我了。”他走过去接过话筒说:“我给大家唱一首《哥有老婆》”
音乐响起,乐乐的美女你听哥说------”他从第一句就开始跑调,流行歌曲唱出了京剧味,尽管如此大家还是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乐乐从台上下来,来到欣荣身边,问欣荣:“你唱什么?我给你点一首。”
欣荣耷拉着脸说:“我不唱。”
乐乐见她面有愠色,不由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那么大的气呀?我招你惹你了吗?”见欣荣不吱声,乐乐说:“我怕你行了吧,我什么也不说了。我喝酒。”说着,他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地喝起来。
其实欣荣并不是在生乐乐的气,她满脑子都是怪夫和心若浅水约会的情景,这种情形在她想象中生动而又具体,她越这么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跟怪夫虽说是头一次见面。但怪夫这个人在她心目中已经存活了两年了。她是怪夫的粉丝,打怪夫写第一部部队大院走出的孩子们》开始,她就成为怪夫的忠实读者了。有句成语叫睹物思人。她看怪夫的脑子想的都是怪夫这个人,怪夫能把男女情感描写得那么细腻感人,说明他这个人也是很有人情味的。她男人就没有人情味,一点不懂得她的心,为此他们经常闹别扭,分居都好几年了,她想离婚,他却坚决不离。只好这么勉强地维持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她之所以能这么忍气吞声地活过来,多亏有这个群,她一进这个群,所有的委屈和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因为这个群里有怪夫,她并没想过能跟怪夫怎么样。只是想着怪夫能把她当红颜知己就知足了。他们经常在小窗聊天,她觉得怪夫最看重的人应该是她。现在他却跟心若浅水“私奔”了,她心里能好受吗。乐乐过来时她正想心事,她希望乐乐继续问下去,好向他倾诉一下。乐乐却不解人意,独自喝起了闷酒,她常听人说酒能解忧愁,今天她倒要试试有没有那么灵验,就跟乐乐说:“给我也倒一杯。”
乐乐见她要陪他喝酒,心中窃喜,心说:“女人不喝酒,男人一点机会也没有,看来机会来了。”他忙拿过酒瓶给欣荣倒酒。
欣荣头一次喝酒,感觉味道是苦涩的,像喝中药似的难以下咽,又喝了一口,挺顺畅的就下去了,她就尝试着喝第三口。一杯酒下肚,她有了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过去羞于启齿的话现在敢说了,不但能侃侃而谈,还会作诗了,而且是张口就来:“尘梦如烟尽付风,往事回眸,伤印双瞳。总说情起本无凭,一往情深,义重情浓,怎奈缘湮份自终。霜鬓枯颜,誓诺成空。怨得月老怨红鸾,今世无缘,偏又相逢。”
周围的人听她在吟诗都纷纷围拢过来,夸赞道:“好诗!好诗呀。”
“想不到欣荣这么有才,诗作的这么好,再来一首吧。”
酒精在欣荣身上发挥了作用,她变得豪爽起来:“还想听,那我就再给你们来一首------”
乐乐见她说话舌头都硬了,知道她是醉了,忙打圆场:“你们扶她回房间吧,别再让她作诗了。”
有人过来要搀她回去,欣荣挣脱开他们说:“不用你们搀,乐乐你搀我,去你屋里,咱们去睡大通铺------”说着,她把手搭在了乐乐的肩上。
乐乐搀扶着欣荣走出餐厅,外面凉风习习,蛙声阵阵,欣荣看着黑黢黢的淀水,又大发诗兴:“千朵红莲三尺水,一弯新月半亭风。良缘错过终生悔,真爱相逢一世辉。海枯石烂,携伊偕老,始能安神睡。约朋忙煮酒,摘句笑望梅。春色醉双眼,丹霞飞两腮。心高还来。昔日知何事?如今不用猜。姹紫嫣浓,红绿相知,一园风韵漫千枝。”
乐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随声附和着说:“好!好诗。”
欣荣被他一夸,随口又来了一首诗:“童贞万点,冰心一片,煮酒邀梅共良时。笺铺春雨,笔蘸秋池。共一窗月,两行雁,几人痴。”
乐乐听懂了后一个字,附和道:“嗯嗯,咱俩是傻子,到了,你是回你屋?还是先到我屋里坐会儿?”
欣荣用手戳着乐乐的脑门说:“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