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进了医院。他看到陈丽茹跟他躺在一间病房里,正自纳闷。
陈丽茹开腔了:“你可醒了,我给你输了那么多血你才睁眼,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怪夫问:“你给我输血了?”
陈丽茹说:“是啊,咱俩的血型一样,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怪夫岔开话题说:“我在这儿躺了几天了?”
陈丽茹说:“还不到两天呢,再有几个小时就两天了。”
怪夫问:“我媳妇知道我住院吗?”
陈丽茹说:“我没敢告诉她,她要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出的事,肯定得来医院闹腾。”
怪夫说:“我的手机呢?我给她打个电话。”
陈丽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递到怪夫面前。
怪夫没有去接,他说:“你拨吧,拨通了再给我。”
陈丽茹替他拨号,拨通了才把手机递给怪夫,怪夫还没说话,曲婷的声音就传过来:“你死哪儿去了?还知道有这个家啊?。”
怪夫撒谎说:“我在外地呢,临时出差没来得及告诉你。”
曲婷问:“出差?你出什么差?”
怪夫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回去再跟你说吧。”
怪夫稳住了曲婷,这才踏实地在医院里住下来。他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礼拜才回去。临出院的时候,医生嘱咐他回家要静养,不要做剧烈的活动。
怪夫谨听医嘱。他回去以后没有再去饭馆,把饭馆托付给了冬天。他名义上是在家静养,其实他一天也没有闲着,天天坐在电脑跟前写他的网络段时间他总感觉眼前像有一层雾罩着,看电脑里的字如同雾里看花。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左眼也患上青光眼了,建议他做激光手术。
怪夫做完手术,一时无法上网写作。就想让曲婷代笔,曲婷回绝道:“你写什么呀写,跟活儿似的,写了好几年连个钱毛也没见你挣过,写它有什么用?有那工夫干点什么不好,跟它叫什么劲儿,你眼睛写瞎了。还想让我也成瞎子,我才不管呢。”
怪夫反诘道:“钱钱钱,你就认得钱,除了钱你还认得什么?快成钱串子,庸俗。”
曲婷冷眼看着怪夫说:“我庸俗?好,我是钱串子,你不在乎钱?那你就在家里写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钱来不能,我不在这儿碍你的眼,我回娘家去住些日子,等你写出钱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好回来为你庆贺。”
曲婷就这样离开了怪夫。
怪夫以为她就那么一说,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孰料她这一走就是十多天。转眼就到除夕了,怪夫以为曲婷晚上会回来和他一起吃团圆饭,等到晚上八点多还不见她回来,他打电话过去。先是给曲婷的家人拜年,然后叫曲婷接电话,问她晚上回来吗。曲婷在电话里说:“我不回去了,明天我要跟我爸回老家,可能要走半个月,什么时候回去,你听我电话吧。”
怪夫挂断电话,又给陈丽茹打过去。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她拜个年。陈丽茹好像在吃年饭,嘴里嚼着东西,唔唔哝哝地说:“我还说要给你拜年呢。想等吃完了团圆饭再打过去,你倒快,先打过来了,过年好啊。”
怪夫问:“你吃什么好吃的呢?”
陈丽茹说:“家常便饭呗,你吃了吗?”
怪夫说:“没有,没人给我做饭,我只能饿着了。”
陈丽茹问:“你没跟家人团聚呀?”
怪夫说:“没有,媳妇离家出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吃什么也没味,我打算饿着肚子过除夕。”
陈丽茹问:“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怪夫说:“就我一个人,她恐怕要下个月才能回来。”
陈丽茹说:“你早说啊,早知道你一个人,我就不吃饭了,过去陪你一块吃,呵呵,现在说也不晚,我还没吃饱,过去陪你再吃点。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
怪夫放下电话,打开了电视,仰靠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画面切换到寻常百姓家里,那一家人正在吃年夜饭,看着餐桌上的鸡鸭鱼肉,怪夫馋了,他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他本来想等陈丽茹过来再吃饭,一看这场面,他等不及了,起身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袋方便面,用开水泡了闷上,正准备端到客厅里去吃,门铃就响了,他忙奔过去,打开门把陈丽茹让进来。对她说:“我还说等你过来再吃饭呢,肚子等不及了,提抗议了。我先喂它两口。”
怪夫返身进了厨房,端出一盒方便面向客厅走去。
陈丽茹怪异地看着怪夫说:“大过节的你就吃这个?你要把它吃下去,这一年都受穷,这道理你都不懂?赶紧把它放回去,跟我走,我们出去吃去,我带你去改善一下伙食。”
怪夫把方便面放回去,换了衣服,跟陈丽茹一起走出了家门。大年三十,街上的人和车都不是很多,许多饭馆都关门歇业了,只有几家餐厅还在营业。他们走进一家富丽堂皇的餐厅,餐厅里食客寥寥,他们占据了一个有利“地形”,点了两个凉菜,两个热菜,要了一瓶白酒。酒菜很快就端上来了,他们一边吃着喝着,一边扯着闲篇。怪夫说他媳妇已经走了十多天了。陈丽茹问他:“她为什么走呀?是不是让你给气走的?”
怪夫说:“才不是呢。”他把那天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的给陈丽茹复述了一遍。
陈丽茹显得有些兴奋:“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