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婷终于打听到了怪夫在昌平的住址,她是上午得到的消息,吃完中午饭就往过赶,赶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怪夫和陈丽茹住的那个地方位于山脚下,对面有一条蜿蜒的小河,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周边只有一栋楼,门禁是锁着的,曲婷知道他们房间的门牌号,却没有去按门禁,她站在一旁等待,等有人打开门,她便随着来人一同走进去。
曲婷敲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敲开,开门的是陈丽茹,穿着睡袍站在门里愕然地看着她说:“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曲婷反问:“不欢迎吗?”
陈丽茹忙闪开身让曲婷进屋,屋里光线晦暗,落地窗幔拉得严严实实,充满了一种暧昧的氛围,曲婷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陈丽茹说:“怪夫呢?他干吗去了?”
陈丽茹说:“他在厕所呢,我去叫他出来。”
曲婷说:“不用,让他在厕所里蹲着吧,我就过来看看,不着急,我坐这儿等他。”
曲婷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陈丽茹忙着沏茶倒水,她变漂亮了,上次见她,她的脸还有些发干,才隔一个多月,她的脸上就有了光泽,也鲜艳了,她知道这是爱情滋润的结果。曲婷把眼光移到床上,那是一张双人软床,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被子摊开着,床单皱皱巴巴的,像是刚被人蹂躏过,估计他们刚在这张床上做过爱,不然怎么敲了那么半天门才开。
怪夫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用一种很惊讶的眼光看着曲婷说:“谁带你过来的?”
曲婷似笑非笑地说:“还用带吗?我闻着味就能找过来。”
怪夫打岔儿说:“这个地方不错吧?是不是挺适合写作的?”
曲婷冷笑道:“是不错。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挺适合谈情说爱的。”
怪夫强颜欢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有一个人来看我,这一来就是成双的来,陈丽茹屁股还没捂热,你又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有什么喜儿了?”
曲婷心里暗笑,感觉怪夫挺滑稽的,她不想跟他废话。随手把衣柜的门拉开了,转脸对陈丽茹说:“这都是你的衣服吧?还真不少带,开车过来的吧?打算在这儿安家落户啊?”
怪夫替陈丽茹解释:“这个房子是她租给我的,她今天过来就是来取衣服的。”
曲婷将眼光移到暖气台上,说:“那上面的内衣内裤也是她刚洗的吧?还湿着呢,她来拿衣服,干吗要把内衣内裤脱了?”
怪夫没词了。脸上露出十分尴尬的笑容,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曲婷略带讥诮地说:“行了,别演戏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跟你商量离婚的事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个事,你放心,我会不让你净身出户的。给你留一间房,把靠厨房的那间小屋留给你,明天我就把那屋腾出来,把你的东西都搬进去,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什么时候就去办离婚手续。”
怪夫苦笑道:“我承认我犯了错误,但也没到判死刑的份儿上呀,罪犯在判刑之前还要听证呢,商量一下该定什么罪,咱俩是不是也找个地儿去商量一下。看这婚该不该离?”
曲婷站起身,说:“我没时间跟你商量,你们俩商量吧,我先回去,我回去等你,争取这个月就把办离婚手续办了。”
陈丽茹见曲婷要走,挽留她说:“吃了饭再走吧。”
曲婷不咸不淡地说:“我没胃口,吃不下饭。不像你们那么没心没肺。”
怪夫送曲婷下楼,一脸虔诚地向她解释说:“我跟她住在一起,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同房不同床。只是为了写作方便才住在一起的,我真写出了名堂,你不是也跟着荣耀吗,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而奋斗,你要理解我。”
曲婷回敬道:“你别拿家说事,你变龙变凤我不稀罕,我压根儿也没指着沾你的光------”
说着话,曲婷见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她朝司机招了一下手,便迎着出租车跑过去。
怪夫看着出租车开走,还站在那儿犯愣,陈丽茹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都走远了还看,看什么呢?”
怪夫郁郁不乐地说:“她是怎么找过来的?我就纳闷了。”
陈丽茹幸灾乐祸地说:“事情已经出了,你想那些还有什么用?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的事她早晚会知道的,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她既然已经向你摊牌,我们也就不用再掖着捂着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情说爱了。”
怪夫郁郁不乐地说:“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好像特别希望我们离婚,对吧?”
陈丽茹说:“离婚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呀?你没听人说,一个男人要没离过婚,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再说了,她跟你离了,不是还有我接着吗,你有什么好烦的?”
怪夫淡淡地说:“我不想离婚,好容易组建一个家庭,说拆就拆了,这个坎我过不去。”
陈丽茹正色道:“你什么意思啊?拿我找乐呢?压根儿就没想跟我结婚是不是?”
怪夫说:“我没有拿你找乐,也没有想过要跟你结婚,我也不知这叫什么,叫偷情?还是叫爱情?反正它的终极目标不应该是结婚,也许可以算作是婚姻的一种补充------”
有人走过来,陈丽茹说:“我们往前走走吧,到河边去溜达溜达。”
走在路上,陈丽茹再次提起婚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