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何蛮当了多年的水军主将,还从未听说过把水军调到秦淮河这花红柳绿的地方,去庆祝新chun。站在旁边江总和孔范一再给何蛮使眼se,何蛮心里憋屈,却不敢埋怨,只得遵命。这便是:
一万水军入秦淮,河畔高搭喜庆台。
若非新chun不眠夜,怎知天兵动地来。
单说除夕之夜,建康城内,热闹非凡,张灯结彩,人烟鼎沸。陈后主陈叔宝在秦淮河畔,大摆筵宴,会请百官。又有水军战船驶入河内,三军将士,普天同庆,尽情良宵,豪门盛宴。而此时大战在即,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歌舞升平,烟花满天,只见一个陈军校尉手拿急报,匆匆跑来,在台边护卫的正是直阁将军裴蕴。裴蕴为隋主做内应,他一看来人,便知是前方军情,拦住校尉问道:“何事惊慌?”
校尉言道:“九江失守,主将纪瑱被俘。”
“啊?”裴蕴装出一副惊恐模样,说道:“我去奏禀,你再去打探。”小校尉转身离去,裴蕴走到陈后主近前,陈后主正推杯换盏的畅饮,心不在焉。
裴蕴附耳言道:“陛下,纪瑱大胜。”
喝的起劲的陈后主理也不理,只是言道:“甚好,甚好。”又是一番畅饮。
建康城内醉生梦死,大江之上竟升起大雾,晋王杨广、河间王杨弘、元帅长史高颎等众人一起登上桃叶山,凭着周围火把望去,杨广大喜,喝道:“决战之夜,江上起雾,天助我也。”
高颎言道:“臣闻此雾气,略有酸呛,必能麻痹陈兵。”
这时,张衡从山下匆匆上来,对杨广报道:“殿下,韩擒虎、贺若弼二位将军已经渡江出战。”
“好。”杨广命道:“命宇文述为先锋,鱼俱罗、鱼俱瓒为副先锋,率兵三万马步军由桃叶山渡江,夺占石头山。”
隋开皇九年、陈祯明三年,公元589年正月初一,陈朝君臣正在欢度除夕之夜,隋军主帅杨广,调集三路人马,趁雾渡江,进攻建康。东面贺若弼由广陵南渡抢占京口,中路宇文述由桃叶山出发占据石头,西路韩擒虎由庐州夜渡直逼采石。
陈后主以为能安安生生过个好年,怎知隋军年关渡江,刚过零时,台前爆竹一起冲天,漫天飞花,喜庆至极。这秦淮河畔有三百宫娥,同台起舞,舞姿美艳,其中又有弹唱,唱的便是陈后主为张丽华所做的《玉树**花》,河畔百姓争相围观,河面上战船满载,宛若人山人海,更是热闹喜庆。
爆竹噼啪乱响之时,一个偏将气喘吁吁,冲入台前,跪倒高呼:“陛下,大事不好,隋军开始渡江。”
陈后主喝的半醉,一侧搂着贵妃张丽华,把酒做乐。只听的爆竹响彻,却未听清这偏将奏报何事?只是对那偏将,吩咐左右:“赏酒,赏酒,给他赏酒。”
但在台边坐着的几个大臣却听的清楚,萧摩诃、任忠、鲁广达几位武将交头接耳,想规劝陈后主,奈何陈后主已是酩酊大醉,几yu酣睡,众人也只得作罢。一夜亡国之音,后有唐代诗人杜牧《泊秦淮》为证: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天亮之后,已是大年初一,众将官等待陈后主旨意,这陈叔宝嬉闹一夜,又醉酒不醒,唯有贵妃张丽华陪在一旁,二人温情缠绵,醉生梦死一般。一个小太监进殿奏道:“启奏陛下,隋军昨夜渡江,众臣在宫外急切候旨。”
陈后主懒洋洋靠在床边,似醉非醉,似睡非睡的对太监说道:“速命中书舍人施文庆,召集百官,代为决断。”
“遵旨。”
陈朝的文武官员迟迟等不到皇上召见,是越发焦虑,老将萧摩诃对老尚书袁宪说道:“事关重大,请老相国主持政事。”
袁宪资历深厚,又是忠臣,也是难以忍耐,便想闯宫而入,正巧那个小太监从宫里出来,众臣以为皇上要传旨召见,太监说道:“皇上有旨,命中书舍人施文庆召集众将廷议。”
中书舍人施文庆本不屑于江防之事,得了旨意,只能与众将廷议御敌之策,心中好不快活。众将与施文庆来到议事大殿,施文庆言道:“既然各位力主交战,可有良策?”
大将樊毅言道:“京口、采石,均为险要,各须jing兵数千,依险而守。如果丢失,必将大事去矣。”
将军鲁广达、萧摩诃、任忠纷纷赞许,老尚书袁宪道:“此计可行,施大人应当速禀告皇上。”
施文庆一看众人一致赞成,不好反驳,自己也不懂军事,只得说道:“好,诸位将军各自准备,我草拟奏表,去请陛下旨意。”众将信了施文庆的话,纷纷离去,等旨出战。
施文庆出了议事大殿,正巧遇到直阁将军裴蕴,裴蕴潜伏陈国,为隋主当细作,正想打探军情,就问道施文庆:“众人商议,可有妙计?”
“樊毅主张分守京口、采石,不知可行否?”
裴蕴心里清楚,京口,采石是险要之地,若隋军攻不下京口、采石NЫ康。裴蕴看施文庆话不由心的样子,挑唆说道:“京口、采石乃是皮毛之地,无关紧要。不如集中重兵,固守建康城。”
施文庆听了裴蕴之策,颇为赞许,“若非将军提醒,险些因小失大。”施文庆是个文人不通军事,就喜欢省事省力,不愿折腾,遂欣然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