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在一旁心中窃喜,心想甭管是真孝心还是假孝心,反正今i是耽误了大事,宇文述作揖道:“陛下,既然太子来不了,不如就请晋王先陈奏南下的战策。”
“准奏,晋王先奏。”
杨广呈上奏表,按照诸葛颖吩咐,陈奏道:“启禀父皇,平定江南民乱应分为以下三步:其一,先伐岭南六郡,切断岭南冼夫人对江南反贼的援助;其二,讨伐江南起义军;其三,恢复佛教,重兴佛法,收拢民心。”
隋文帝问道:“皇儿,你这三条攻略,朕都认可,但是将乱反贼,还有林邑国的暗中支援,如之奈何?”
杨广毫不紧张,诸葛颖早有交待,杨广道:“林邑国原在交趾,鞭长莫及,若讨林邑,需步步为营,层层推进,稳扎稳打,yu攘外者,必先安内。倘若急功近利,反而会适得其反。”
“嗯。”隋文帝大为赞许,十分欣慰。
再看六部大臣,交头接耳,也是十分赞成晋王的南下攻略,隋文帝道:“朕与二位相国、六部官员都商议了,治平江南胜过收复江南,此事艰巨。思量再三,朕yu命皇儿复任淮南道大行台、兼任扬州总管,署理江南诸事。”
杨广心中大喜,却装得十分镇静,屈膝跪倒,谢恩领旨。隋文帝立刻草拟了圣旨,差遣晋王杨广率兵南下。
众人议完事,纷纷离开御书房,高颎像泄了气的皮球背着手,迈着方步缓缓走出,正见太子杨勇匆匆走来。
“高相国找本宫何事?”
高颎埋怨道:“太子怎么才回来,若提前一个时辰也好呀。”
杨勇道:“本宫昨i与云定兴多喝了两杯酒,今早回来听柳述说高相国等了一夜,有十分火急的事,便立刻起身到御书房来。”
“唉,晚啦。”
“不晚啊,早朝也不过这个时辰。”
“还是晚啦。”高颎无奈的摇了摇头,拂袖而去。
杨广领了圣意,回到府上,往书房一坐,又是愁眉上心,思绪烦乱。萧珺看到杨广心事重重,便问起缘故。杨广细细说了入朝之事,愁容满面,言道:“我虽心存高远,但江南多事,千头万绪,也不知该从何做起?”
萧珺道:“偌大一个陈国,都被殿下攻破,难道殿下还担心岭南那六个郡不归复朝廷?”
杨广叹了口气,说道:“话虽这样说,可是岭南六郡至今也不曾归顺,这个冼夫人可比陈叔宝厉害多了。”
萧珺看着杨广遇到一个强劲对手,心里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担心,抚了抚杨广肩膀,说道:“江南正逢多事之秋,大隋的官员恐怕也不能清楚,不如把长城公陈叔宝请来,向他请教,总比盲目南下的好。”
杨广点了点头,心中赞许,毕竟自己不了解岭南的冼夫人,不如看看陈叔宝能说出什么信息,便赞许道:“就如爱妃所说,请教陈叔宝,还要劳烦爱妃把那陈叔宣打理好,让他兄妹吃个团圆饭。”萧珺大喜,立刻下去安排人去筹备。
话说过了一i,陈叔宝在京师的府邸接了晋王请柬,到晋王府赴宴。晋王府虽是简朴,但素雅洁净,萧珺已备下酒席,做了安排迎接陈叔宝。众人圆桌围坐,只见丫鬟翠菊陪着一女子入堂,陈叔宝一看,心中着实大惊。这才是:
亡国之败久分离,一脉血缘两相惜。
身逢异处难再见,同城可望不可及。
相见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妹妹陈叔宣,自从景阳宫被俘,兄妹已有半年未见过面,此番一见,二人双眼依稀,泪如雨下。
再看妹妹脸se,在晋王府也是厚待有佳,陈叔宝赶忙跪倒叩谢杨广、萧珺:“殿下、娘娘能善养我妹,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杨广、萧珺赶忙扶起陈叔宝,萧珺言道:“我与叔宣情同姐妹,又都是江南女子,长城公不必担忧。”
杨广也道:“是呀,王妃特意安排今i家宴,就是让你兄妹团聚,重叙亲情。”
兄妹二人转泣为喜,入座饮宴。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杨广言道:“我即将赴任江南,最为棘手的三件事,收复岭南,平定民乱,重兴佛教。yu向长城公讨教,还望赐教。”
陈叔宝一想,说道:“在下书生之气,哪敢为晋王谋划这几件大事,到是收复岭南之事我有一物、一人献与殿下。”
“哦何为一物一人?”杨广赴任的愁眉骤开,如得良策。这才是:
江南收复今又乱,从征将士复重还。
万水千山何足惧,只为功业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