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道:“人间至爱,无外乎母子情深,殿下若能在母后面前,哭出生离死别,道出情深意切,母后必能恩准让臣妾留下。”
宇文述言道:“此乃妙计。当年曹丕、曹植争储不相上下,曹植饮酒误事,而曹丕因送别曹魏王出征,以情致人,成为储君,殿下可效仿曹丕。”
杨广喜道:“就依此计,美娘随我同去。”
到了次i,晋王杨广与王妃萧珺,以及左庶子宇文述、右庶子张衡一同到宁安殿辞行。来到殿外,宇文述、张衡门外等候,杨广与萧珺正要进入,宇文述轻轻扯了一下杨广衣袖,轻声言道:“臣还有一个计中计。”
杨广一愣,问道:“如何使用计中计?”
宇文述附耳言道:“皇后娘娘最顾忌的事便是担心太子投毒,殿下哭诉之时,借此机会暗箭中伤杨勇。”
“这暗箭怎么使?”
“殿下就说自己万一被人投毒,恐怕就见不到父皇、母后了,让皇后对太子更加记恨。”
此言一出,激起了杨广歹毒之念,点了一下头,杨广便与萧珺入殿辞行。
独孤皇后正和尚仪陈叔宣聊天,见杨广与萧珺觐见,问道:“你夫妻同来宫中,所为何事?”
杨广与萧珺双双跪倒,杨广言道:“启禀母后,孩儿即将启程扬州,特来向母后辞行。”
“是啊,说来也快,皇儿又要返回扬州了,快平身吧。”
杨广夫妻久跪不起。杨广言道:“儿臣镇守淮南,远去千里,不敢耽搁,想念母后,实结于心。今番辞行,无由侍奉,再见之期,杳然无期。”话说到这里杨广哽咽流涕,与萧珺叩拜伏地,久不起身。
独孤皇后人过中年,见杨广夫妻如此怀念,也经不住感动,说着便两眼泪涌而出:“儿在方镇,我又年老,今i之别,哀家也是心有不舍啊。”
杨广道:“儿臣一直远在扬州,与朝中秋毫无犯,不知为何太子对我目生狠光,面容凶恶,让人忧心忡忡。”
独孤皇后有些诧异,问道:“你们兄弟一母同胞,有什么过不去的事?”
杨广面带惶恐说:“只恐离京之后,太子谗言陷害,若是将鸩毒放于杯勺,儿臣只怕再也见不到母后了。”说吧此言,伏地痛哭不止。
皇后闻听此言,对杨勇是怒由心生,因为太子妃中毒死的不明不白,独孤皇后不由得迁怒到太子杨勇头上,带着几分气话说:“太子越来越不像话,哀家取得元氏女子,本来指望作个好夫妻。没想到太子专宠云昭训,生下些出身卑微的兔崽子。元妃本无病痛,突然暴亡,肯定是太子派人投毒,致此夭逝。事已至此,还未曾深究,竟然又将歹念落到亲兄弟身上?将来若继承了皇位,岂能让云昭训这样的女人母仪天下?”
晋王一听独孤皇后唠叨这么多气话,觉得挑拨的差不多了,杨广说道:“儿臣思念母后尚且如此,恳请母后恩准留萧妃在京城,陪伴两个皇孙。”
一番煽情动义,让独孤皇后心也软了下来,对萧珺说道:“你们两口子,你去江南就是一年半载,连自己的孩子都照看不上,确实不近人情,哀家就恩准萧妃留在京师,陪伴小皇孙。”
“多谢母后。”晋王夫妻再三拜些,才离开宁安殿。
独孤皇后越是舍不得晋王杨广,心里越是猜疑太子杨勇,总觉得太子妃案中,投毒之事,杨勇难逃干系。这才是:
反间亲情最害人,母子兄弟误解深。
皇权不念同胞血,自相残害始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