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艘船好漂亮啊!我们真的可以坐着它回家吗?”肖华看到眼前的画舫,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敢相信道。
刘栓子又蹦又跳的在那欢呼,还未上船就兴奋不已。从前只远远看到,如今自个就能坐,回到村里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呢。
这艘画舫一共两层,装饰精致华丽,专门用于游玩赏景,于他们来之前坐的那又小又挤的船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肖耀祖完全不敢迈步,在一旁搓搓手道:“清河,我们真要坐这艘船?是不是弄错了,这坐一次得不少钱吧?”
将他们领过来的小仆笑道:“这位爷,正是这艘船。四爷吩咐的,没错。”
肖耀祖从来都是叫人爷,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叫爷,耳根都红了,连忙摆手,“我就个乡下汉子,哪能称得上爷啊。”
小仆笑而不语,依然一脸恭敬。
刘水生一脸钦佩的望着赵清河:“清河,你可真本事!”
肖华和刘栓子方才早就将赵清河帮人治马的事告诉他们,还重点详细说明了后来在酒楼里吃的那顿。肚子虽然还饱饱的,可两人说起来依然忍不住流口水,就连年纪最大的肖荣都在一旁回味感叹。他们从来不知道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好吃又这么漂亮的饭菜,真是太美味了。只可惜他们一大家子不能一同过来吃,否则就更美了。
赵清河只是笑笑,心里那叫个苦闷。
方才在酒楼里,被常廷昭三言两语就给忽悠了,竟是不知不觉把自个给卖了!这便是罢了,好男儿抛头颅洒热血干一番大事业未尝不可。只是他被忽悠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举刀征战,他当即便雄纠纠气昂昂的应了。
结果……哎,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谈也罢。
赵清河觉得自个被严重伤害了,不是不明白那么做的深意,可这和他想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太不能彰显出他的英雄气概了,反而一股子脂粉气。
一行人因为能坐上这般豪华的画舫而激动着,船上还备有精致的糕点和热腾腾的茶水,并没有注意到赵清河的郁闷,还以为他也惊呆了。
画舫将几人送回翠山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说渡口距离村子有些距离,可那渡口边上不少翠山村的人在那玩耍做生意,见几人从船上下来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这事在翠山村掀起轩然大波,都传他们三家人傍上了高门大户,否则怎么能够坐上这么漂亮的船,就连县太爷都不定有资格坐呢。肖家和刘家人腰杆子都比以前硬了不少,不再似从前因为是外乡人根基浅,被人瞧不起。也无人再敢打他们鸡场的主意,就连里正都坐不住过来询问。赵清河也没隐瞒,直言给常四爷治好了马,所以才会派船送他们。
里正一听到这话直接瞪大了眼,没想到赵清河还能搭上常廷昭,还医治好他的马,心里不由有了计较,对赵清河变得殷勤起来。
张氏听完这些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儿啊,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清河点头道:“娘,是真的。过两天我还要到病马监去坐诊呢。”
张氏连连在那阿弥陀佛,“真是遇着贵人啦,我们家清河就是出息,当年生你的时候,枝头上的喜鹊都在叫,天边还有七彩霞呢,我得给祖宗烧香去。”
赵老汉抽着水烟,一脸担忧道:“这病马监可是官立的,都是有能耐的才能去的,你能行吗?”
这世与上一世一样,能吃上公家的饭就觉得不一般,会被人高看几分。尤其是这小乡村里,更是如此。可这样的地方也是不好混的,若是出岔子可是要挨板子的。
厩律有云:牲畜如生病,留所经州县治疗,养疗不如法者笞三十;因养疗不如法而致死者,一头笞四十,三头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张氏一听这话也发起愁来,虽说之前已经看着赵清河治好了不少牲畜,可病马监可不是一般医馆。而且坐诊的都是老大夫,哪有像赵清河这般年轻的,心里也不由打起鼓来。
赵清河笑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而且那里不止我一个人坐诊,若是我治不好的让其他人来不就行了。我边做边学,医术会越来越好的,今后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张氏用袖子偷偷拭泪,赵老汉压住心中的激动,拍拍赵清河的肩膀,“好好干,不要辜负了常四爷的厚望。”
提起常廷昭,两老眼睛里都泛着光。在大佑朝人不知这定国公,如今赵清河竟然能和定国公之子相识,对方还派船送他们回来,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赵清河嘴角抽抽,若是两老知道常廷昭怎么坑的他,不知会如何反应。都怪他活了两世还没法子淡定,骨子里还有着冲动的热血,也不知道到时候焉有命在。
“哎哟,都在家那。清河,还不快给婶儿冲杯糖水,婶儿给你们带好消息来啦。”王氏还未跨进院门大嗓门就让开了,一进院子就拉了张小板凳坐了下来,一边用手帕在那扇风。
赵清河心中冷笑,想必是二叔家得了消息,又打起什么小算盘,除了上门打秋风或是炫耀,平日这王氏哪里会到他们家串门。
张氏正打算进厨房准备,却被赵老汉使眼色拦住了。之前这家人打秋风他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要算得这般清楚,可赵清河病重时他们趁火打劫实在伤透了赵老汉的心,再见人哪还有好脾气。
赵清河语气冷淡,“二婶,你有什么事?”
王氏仿若没瞧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