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笑道:“娘,您就收着吧。这些是我治官马有功上头奖赏的,一共赏了一百两银子,我自个留五十两上京用,这些就当是这段时间儿子给你们的生活费。等我在那边扎稳了脚跟,就带你们过去享清福。到时候你们见了那常廷昭,若是喜欢,我就跟他成婚,若是不喜欢,咱就不要他。”
正在书房里练习布阵的常廷昭背脊骨一凉,一阵小阴风吹过,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沉重的气氛因为这一调侃让二老也舒缓了不少,张氏将银子推了回去,“你之前送回来的银子我和你爹都没用多少,还存了不少呢。你上京开销大,这些你拿着,我们这当爹娘的没法子帮衬你已经够羞愧了,哪还能要这些钱。”
赵清河佯怒道:“爹娘这般说可是在责怪孩儿不恋家只顾前程而远行了,我不能在家孝敬你们,只能留些银钱,若是不收我在外头如何能安心做事?”
张氏无措的望向赵老汉,赵老汉最终是点了点头,“收下吧,这孩子现在主意大,你现在不收他也会想法子塞在家里边。”
赵清河第一次拿回工钱的时候,老两口就没收,赵清河也没多说只是临走时将银子放在自个房里,让肖华回头告诉二老。一连几次都是这般,老两口无法也只能收下了。
张氏依然觉得不妥,“我们老两口在家也用不了这么多啊,我们只需要十两就够了。”
赵清河笑道:“你们不是想寻事做吗,这些银钱也能做本钱。”
赵老汉和张氏是典型的朴实勤快的平民百姓,只要身子骨还能动得了,不干点什么总觉得心里闷得慌。以前是在酒坊忙碌,现在没有了酒坊,地少活又不多,偏这点活计还都被肖福以及之前赵清河帮忙治好牧畜的几家人干完了,直把他们闹得闲得手脚都不灵光了,差点没憋出病来。
老两口没想到赵清河连这些都知道,赵清河自打去了病马监一个月才回来三趟,每次就住个一两天就走了。若不是打心底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老两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氏甚至想到了自个早逝的大儿子,若是他那大儿子还在,必定也是这般模样吧。不,兴许还没这般细心呢,他们真的是熬出头来了。
这一小插曲,倒是让老两口离别的惆怅散去不少,甚至还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到底要做些什么。
“咱们不能酿酒,不若就在小渡口摆个小摊卖些小食?”张氏提议道,两人在小渡口开酒馆也有些时日,对那颇为熟悉,也认识不少人,想找个摊位并不难。这年头做小本买卖的吃食最是稳当,他们在小渡口这么久,自是明白行情。
赵老汉皱眉,“卖什么才好呢?小渡口上什么吃食都有,咱们也不好抢别人生意,再说咱们做得也不一定比人家的好吃。”
这小渡口的小摊子约定俗成,若是已经有的种类,其他人是不可以再做,否则是会被人排挤唾弃的。以前不少外乡人瞧中这小渡口,也想着过来分一杯羹,最后都没能开下去。
赵清河此时才出声,“我倒是会做一样吃食,觉得可以试试。”
老两口同时道:“是什么?”
“麻辣烫。”赵清河笑得灿烂,穿越人士折腾美食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上这么个经典玩意。
这大佑从海外引进这辣椒已有几十年,翠山村几乎家家户户菜园子里都会种着不少辣椒,大佑朝不少人都嗜辣却还不似后世把那小小辣椒玩出了各种花样。赵清河家就有晒有不少干辣椒,这让赵清河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高兴不已,他无辣不欢,若没这玩意人生都少了许多乐趣。
老两口面面相窥,张氏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赵清河解释道:“其实也是一种火锅,只是火锅底料是用许多种香料炒制成的,麻麻辣辣的,最适合因坐船而胃口不佳者食用。只是那些锅里烫的东西都是用竹签串起来的,想要吃什么就拿什么,这般一来也容易打包结账。哎,这么说也说不清楚,东西我都买好了,晚上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在这世麻辣火锅的成本不低,卖起来也会比较贵,平常人家兴许平日不大舍得吃,可来往船只上的过客可就不一定了。若是这招不成他还有一手呢,还好上辈子有时候突然兴起,喜欢琢磨些吃食,倒也知道些方子。虽然手艺完全达不到惊天动地,可支撑个小摊子也足够了,他也不指着这个挣什么大钱,只要让老两口有事做,能赚点零花钱就成。
“表叔!”
“表舅!”
肖华和刘栓子几个孩子大老远就开始叫嚷,张氏笑眯眯道:“这几个孩子盼着你回来,盼得脖子都长了。”
赵清河也一脸笑意,每次回来最舍不得的就是这几个孩子。赵清河一把将还跌跌撞撞的刘栓子的弟弟刘柱子抱了起来,“哎哟,咱们柱子又沉了不少。”
刘柱子才一岁多点,被这么举着直乐得咯咯笑。
“表叔,我又学了好多好多新字哦。”肖华扯着赵清河的衣服,手里举着之前写好的大字。
赵清河将那纸张拿了起来,认真的瞧着,点点头赞道:“华儿的字越来越漂亮了!”
肖华顿时笑得眼睛弯弯的,平日他们都是舍不得用纸张练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