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夫摆摆手,“我白跑一趟总比赶不及死了的好,这些马可是得了黑汗风?”
丁大夫一路询问那请他前去治疗的伙计,根据他的描述,丁大夫在半路上就猜测出是这些马大概是因为厩舍闷热潮湿,栓畜过多、肥壮皮色深的马,长期受闷热,胸中热极而得了黑汗风病。
周大夫赞叹,“丁大夫果然高明,确实是黑汗风。”
心中猜测得了证实,丁大夫更是诧异,“竟是这般快就治好了?”
这么会功夫,连药都来不及熬吧?得了黑汗风病需要灌药且静养,并不是这般容易好的。
周大夫不敢邀功,向他介绍赵清河,“这都是赵大夫的功劳。”
丁大夫望向那赵清河,想起传闻,眼睛顿时一亮,“可是那剖腹取子的赵大夫?”
周大夫点头笑道:“正是。”
丁大夫连忙走到赵清河面前行礼作揖,“赵大夫,久仰久仰,赵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竟是这般快就救治好了黑汗风。”
赵清河正盯着那些马,见丁大夫连忙回礼,“不敢当,只是尽心而已。”
丁大夫叹道:“赵大夫果然与传言一般年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绝技,实在令人敬佩。”
赵清河颇为羞赧,他实际可没这般小,而且从小跟着外公,少说也学了十几年了,现在倒是装了一把天才少年。便是含含糊糊道:“这都是先人功劳。”
“不知赵大夫是如何快救这黑汗风的?我瞧着这药也是刚熬好灌下的吧?”丁大夫望着一群人拿着药给马灌服,便是询问道,怕犯了忌讳又赶忙开口,“若是不便说也无妨,赵大夫不知,从前我也遇到过着黑汗风,有时候救助不及时,便是眼睁睁瞧那马儿汗脱死去,所以才想多问几句。”
赵清河对于医术交流从不吝啬,毫不保留的将他急救的方法告诉给丁大夫,“这些只是急救之方,治疗根本还是得服药。而若是急救时一时半会找不着薄荷脑,也可以用人发代替;有条件不仅可以凉水浇头,加上深部灌肠冷敷心区效果更佳。”
“妙!妙!”丁大夫听罢细细品了品,连连惊叹道,又给赵清河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赵大夫赐教。”
这世大部分的医者对待医学的态度十分诚恳,只要发现别人比自个强的,不管身份、年龄的悬殊都诚心诚意的敬佩尊敬对方。赵清河原本就是喜欢显摆之人,见到这般诚恳态度更是不吝啬将自个知道的全都告知。
赵清河笑道:“既为医生自是希望能够救助更多的患畜,若是我这法子能助你救助更多的马儿,也是我的功劳。“
丁大夫赞叹,“赵大夫果然如同传言中的一般大义。”
赵清河剖腹取子,且热衷教授他人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周大夫未去报到,病马监里的人就已经知晓周大夫也与赵清河学了一手,人未到就十分好奇。而现在丁大夫能瞧见赵清河本人,还学到了妙法,更是深觉荣幸。
丁大夫又想问那赵清河关于剖腹取子之事,赵清河见天色不早,快要到了开船时候,便是让丁大夫去询问那周大夫。
“周大夫那日也与我一同上了手术台,他最是清楚其中之事,且平日也与我学了不少,如是有疑惑皆可向他询问。”
周大夫朝着赵清河投向感激的目光,这么一句话可是能让他在泰河府病马监里好过不少。丁大夫乃府中病马监的名医,得了他的接纳以后在病马监的日子也更容易了。
赵清河未敢再耽搁便是上船离去,周路与家人依依惜别,快开船的时候才回到船上。
周大夫对周路耳提面命,“赵大夫这人是极好的,不仅有才对人更是没得说,一身绝学半点不藏的教授他人,你在他身边必是能学到不少。你以后跟在他身边机灵着点,莫要让他欺负了去。赵大夫走这条路不容易,又攀上这么个人,咱们虽然帮衬不了什么,至少让他不至于下场太凄凉。”
所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赵清河喜好顺手插柳,最后能够柳成荫也是情理之中。
常廷昭也是在开船最后一刻才上了船,一脸不虞。
赵清河好奇,“怎么?办事不顺当?”
常廷昭许多事都会向赵清河坦白,可也有不少事并不会与他说太多。赵清河明白这些是机密,事关原则并非是信任一词能够解释的。所以赵清河平日极少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知道个大概即可。
常廷昭一脸不悦的坐到椅子上,“还是个府城,物资竟是这般匮乏。”
赵清河更是不解,“你想要买什么?”
常廷昭从兜里掏出个袋子扔在桌上,恨恨道:“跑遍整个泰河府都没我要的东西,只能拿这些凑合了。这些不好,这段日子我俩想亲热只能悠着点了。”
赵清河猜到了什么,嘴角抽抽的打开那小袋子,果然里边装着几盒油膏。将袋子砸向常廷昭,阴测测的望向他,“怪不得这两日老实,还以为真是心疼我,原来是因为没有了这玩意!”
白害他这几天胡思乱想,还以为这常廷昭转了性了。
常廷昭抱住他,咧嘴笑道:“这也是心疼你啊,那处毕竟不是干这事的,若是没有好的油膏以后可是要受罪的。之前买的那些还有滋养功效,不仅能让那处松软易入,还可保养一二。”
怪不得每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