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蜗牛一样扭啊扭地骑到地方,腰上衣服被她揪得七出八进。
“到了!”我喜滋滋停车,就等着看她错愕傻眼的模样,好扳回一局。
“什么?你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名字不俗也不文艺还不用排队的好去处——就是这里?”手指着我常常去吃饭的24小时便利店,渺飒的表情好玩极了。
今天来得早,剩下的口味蛮多,我买了便当,拿了啤酒,窸窸窣窣都放在她面前。“没骗你吧,看,小鸡炖蘑菇、奥尔良鸡腿饭、培根西兰花、牛腩饭,种类繁多任君选择,距离刚刚好,名字雅俗共赏,还不用排队!”
她似笑非笑,明眸微睐,伸手开了一瓶啤酒。
“放心喝,交警叔叔抓酒驾,我骑着自行车替你顶着。”许是人来疯了,冷清这许久的我,竟在她身上找到了玩笑的乐趣。本心中的那份童真与快乐,像沉寂许久的一道程序,此刻,被她激活了。
她被逗笑了,险些呛着酒。咬着筷子看我,我便故意低头,努力加餐饭。
“哎,你近视厉害么?”她忽然问。
“不厉害。”
“那带隐型呀。”
“伤眼睛。哎呀,你干吗?”好模糊。
渺飒摘走了我经典版的宅女眼镜,放到一边。“戴着这眼镜才真伤眼睛。”
“看嘛,这样就好看多了。哎,有没人夸过你,嗯,你的眼睛蛮好看。”
我夺过眼镜来重新戴上,这才找到了安全感。“叫我即墨吧,或者思归。朋友都这么叫。”我也开了一罐啤酒喝着。“什么好看难看,在我眼里眼睛除了单眼皮就双眼皮,都一样。”
“你忘了还有不单不双的。”她咯咯地笑,只是喝酒,面前的饭菜却一口未动。
“那你看我呢?”一张脸突然探了过来,离得太近,我几乎闻到她耳后淡薄的睡莲清香。iiyake,我不会闻错。有点恍惚,竟然,是跟苏曼一样的喜好呢。
渺飒的眼睛是很标准的双眼皮,有点欧式的大双,配上她170的身高和中性化担整个人看起来又帅又媚。
“双。”我很笃定地说,顺便埋汰她。“双得很漂亮,就不知道是不是原装。”
“去!绝对原装好吗?”说完自己倒是笑了起来。
我吃着蘑菇,心里却不知怎地掠过一丝怪怪的感外闪烁,仿佛看穿了谁心底里的小秘密,潋滟波折,光怪陆离。
是我多想了吧。果然不该喝酒,哪怕只是一小罐啤酒。
这两年素来是想不起喝酒的,不想今日遇到了可心的话痨,不知不觉,竟喝去了七八罐。撑得肚腹浑圆才想起回家,却发现渺飒还是不客气地坐了上来。
“喂,我要回家了。”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她笑,唇齿间一股淡薄的酒香。“我和你住一个小区。”
不会吧,竟然这么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你走路什么时候看过人?”
我顿感尴尬。“是么。我没注意。”
“喂,我说,你这算不算是酒驾?”她坐在我东摇西晃的车上,犹然开着玩笑。可能累了,脸贴上我后背,呼吸出热烫的气息,炙得我好不自在。
我想躲避,又怕翻车。只好提一口气,闷头前进。
好在小区门口远远在望。
一道刺眼的车头灯忽然直打过来,晃得我眼前一黑,忙双脚垫地停了车。
渺飒也受到惊吓,下车站定。“怎么了?”
车子很眼熟,我又眯眼看了看,终于后知后觉地认出来。“苏曼!”
车子停了一下,依稀感觉苏曼隔着玻璃瞪我一眼,瞬即又开了走,直直进了小区。
……她在生气?夜风飒飒,那一点点晕淡的酒意便只剩了一丝残留的热,萦绕在喉。我努力回想着撞见苏曼的时候我都做了些什么,好像也没什么!不就是骑车回来吗?和渺飒出去吃饭也是事先问过她的呀。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不管了,先回去再说。想到这点我推着车撒开脚就往里跑,被渺飒一把拉住胳膊。“你跑这么快干吗?”
回头,渺飒微微泛红的脸颊,路灯下那样真实地定格在眼前。她咯咯笑着,忽然从我兜里拿出我的手机一阵按,再丢还给我。“存一下,我的号码。”
我这才想起到现在我都没存渺飒的电话。
“vanessa一向是出了名的淡定,看到她生闷气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啊。回去如果遇到家暴,可以打我的求助电话哟。”她比个打电话的手势,笑得一脸欠扁。
“你也太幸灾乐祸了吧。”我被她气到无语,要不是多个师徒名分,这人从此就要拉入黑名单了。不过,连她也看出苏曼似乎不太愉快了,看来我对苏曼那一眼解读没有错误,她果然是不开心了。
“musa。”我正与她气鼓鼓对视,苏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左手拿一个手包,右手却环着左臂,俏生生立在我俩身前约两米处。脸色如常,容色淡静,瞧不出分毫情绪。可她这样的姿势我却极是熟悉的!但凡她下意识做出环抱手臂的动作,通常都只有一个理由——她不爽了。
山雨欲来的感觉……
“嗨,vanessa。”渺飒一身酒气地打招呼,我赶紧躲开几步保持距离。
苏曼看我一眼。“思归,你先上去,我有话要跟musa说。”
我才不会傻到要求参与这次谈话,再笨也知道不要去作死吧。闻听此言如受大赦立刻飞奔上楼,嗯,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跟渺飒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