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煊深眸更加阴鸷,泛着幽冷的寒光,视线回到冷君柔身上,沉着声质问,“朕记得,你曾说过这平安符是德妃为你求来的!”
冷君柔尚未回应,上官素若已经冲了过来,“原来真的是你们,你们果然心肠歹毒,先是给本宫长时间吸入这种香料,导致本宫胎儿不稳,然后故意让本宫跌跤,正好造成流产。皇上,这下证据确凿,臣妾恳请您立即治她们的罪,要她们杀人填命,而且,还要诛九族!”
“淑妃,你别含血喷人!”谢心怡也走近来,自行善辩道,“不错,这道平安符是臣妾求给君柔的,臣妾上次来见君柔,得知她在这儿日子并不好过,于是托娘亲为她求了一道平安符,希望她能安然无恙。至于平安符上因何涂有致使流产的香料,臣妾毫无所知!”
“不是你?那就是她了!”出乎意料地,上官素若把矛头转向冷君柔。
谢心怡的视线也转回到冷君柔那,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君柔,快告诉我怎么回事,我记得当时给你平安符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味道,这是谁弄上去的?你吗?又或者,是别人陷害你?告诉我,我一定还你清白!”
其实,自从太医说出香料有毒之后,冷君柔便陷入了震惊当中,思绪回到当时谢心怡把平安符交给自己的情景,如今,又听谢心怡这般否认,她更是震撼万般。为什么?谢心怡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她记得,当时问过因何有股香味,谢心怡还说是庙里的桂花。而自己,也就那样轻易相信了谢心怡的话,结果……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满腹的悲痛与哀伤,她抬眸看向谢心怡,见到的是谢心怡闪烁不断、难以捉摸的眼神。
上官素若则逮住时机,再度开口,说得义愤填膺,“这贱奴不说话,根本就是默认了!不过,她只是个奴才,断然没胆做出这种罪该万死之事,一定是受人指使和唆摆,罪魁祸首实则是德妃!皇上,请把她们两个都抓起来,严加查办!”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用意,她终究不会放过谢心怡。
谢心怡听罢,立马反驳,柔柔的嗓音尽显委屈,“君柔没说话,并不代表她做过,而且,就算她做过,也跟本宫无关!皇上,冤枉啊!”
霎时,冷君柔更觉心寒,清眸继续牢牢盯着谢心怡,发出了难以置信。
其实,古煊一直都在暗暗留意着她,他在等着她的解释,等着她的自辩,然而,她没有!哼,她对谢心怡还真够忠心!谢心怡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她和谢心怡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为了谢心怡,她愿意罔顾性命安危,那她是否知道,谋杀皇嗣的罪名有多严重?严重到连他也无法救她!
心头怒火迅速窜起,他不再犹豫,指着她冷声做出了宣布,“来人,给朕将她关押到宗信府,听候处置!”
不容否决的一句话,像是一座大山当头压了过来,冷君柔美目大瞪,直望古煊,可惜,回应她的依然是那张冷若冰雪的酷容。
于是,她又看回谢心怡,见到谢心怡在向古煊求情,求情不果后,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嘴唇请颤,眸光晃动,似在乞求她别出声。
这时,侍卫来了,他们面无表情,押起她便往殿外走。
没有挣扎,没有求救,冷君柔就那样静静任由侍卫带着走出大殿,离开惜若宫,最后,进入一间昏暗阴冷的牢房。
沉重的铁门声响过之后,周围恢复寂静,空气里流窜着一股发霉潮湿的味道。
冷君柔抱着身体,缩在角落那,脑海仍深陷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上。人之初,性本善,娘亲自幼教导自己,务必要将善良的本性延续下去,只有善良,才能令别人快乐,同时也给自己带来快乐。
一直以来,别说人,就算是动物,自己也不忍心伤害,宁愿驱赶它们,也不愿结果它们的性命。但今天,自己杀害了一条人命!
娘亲说过,孩子是上天对每个女人的恩赐,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梦想,也是她们一生中最大的回报。更何况是,这个孩子是帝王之家的皇嗣!
淑妃的痛,自己理解;淑妃的恨,自己愿意承受,故刚才一直都没出声辩护。再加上,自己百口莫辩,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谢心怡,已将罪名推得一干二净!
相处一年多,谢心怡给自己的印象是平易近人、娇弱聪慧和多愁善感,然而谁又料到,在那慈善柔弱的表层底下,是怎样一颗蛇蝎之心。
后位,真的那么重要?为了扫除障碍,不惜痛杀无辜,甚至乎……利用身边的人?又或者,善良可怜只是伪装,谢心怡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
整个下午,冷君柔就这样卷缩在角落里,被困惑、悲伤、内疚等轮流折磨,到了抬起头时,是谢心怡的出现。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眨眼,眸中发出的不同光芒,在默默交错。
“对不起,君柔!”谢心怡首先开口,满面愧疚。
没了以往的动容,冷君柔一脸淡漠,继续定定望着她。
谢心怡身体稍微靠前,伸手穿过铁柱间的空隙,深切呐喊,“君柔,过来一下好吗?求你,求求你!”
又是一个淡淡的瞥视,冷君柔终还是站起身,缓步走近铁柱,距离谢心怡还有一丈之远,便被谢心怡抓住。
没有抗拒,冷君柔忽然问出,嗓音毫无波澜,“香囊里的药粉,是你的弄的吗?”
谢心怡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