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擦掌,双拳松攥。

兰十四盯着面前的戏服,如潭水深的眸子里满是纠结。

思忖了良久,兰十四猛一敲手掌,鼓着腮帮吐出一口气,动了动身体,妥协的将一套女戏服拿了过来。

他现在身上有伤,若是不跟着戏班混进城,想凭武功进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了大事,他现在就忍了。

“别让我逮着机会,否则……!”兰十四一边往身上套戏服,一边咬牙切齿,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过江心言看不见,她笃定兰十四不会放下这么一个进县城的机会,其实穿女装有什么啊,一会儿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呢!

想着想着,江心言嘴角就咧高了。

“还不走?”耳边猛地跳出兰十四的声音,江心言身子一抖,直拍胸口,未等她说话,一件戏服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罗一还没回来。”江心言急忙回道。

兰十四站在门口,正提着戏服的领口裹住脸,散漫的答道:“不用担心他,他一人能进城。”

江心言一听不乐意了,昨晚为了救兰十四,他进城不也受了伤吗?难道随从的伤就不是伤了?

“不行,你们说的,县城有锦衣卫把守,滴水不漏,罗一又受了伤,万一有不测呢?”

兰十四不耐烦的回头瞄了江心言一眼:“没有万一。”

笑话,他自己的随从,他还不了解吗?这女人,就是杞人忧天。

江心言倔性子上来了,一屁股坐下,硬着声音道:“我已经和班主说了,给我半个时辰,我需要收拾包袱,需要道别,他也答应了。我相信,罗一不用半个时辰肯定能回来。”

正主不走,兰十四就是想出去都不行,虽然满眼的怒火瞪着江心言,只可惜就好似拳头打在棉花上,哪怕他眼里喷出火来,江心言她也看不见一丝。

冷着一张脸重新回到内屋,只等了片刻功夫,罗一便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屋子里。

“江姑娘,照你说的办好了。”罗一回道。

江心言喜得拍了拍手,将另一套女戏服递给他,催促道:“赶紧换上,你家主子已经换好了,别让人班主等急了。”

拎着手中淡粉色的女戏服,罗一眼角抽了抽,瞄了眼内屋,自家爷果真裹着一套青色的戏服。

“江姑娘,在下一人可以进城的。”罗一犹豫的看着手中的戏服。

江心言手一挥:“万一进城的时候再受伤怎么办?谁来保护你家爷?快换上,我先出去了。”

内屋的兰十四也起身,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换上快走。”

与樟子婶,刘婆道了别后,江心言被两位蒙头盖面的“妹妹”带到了戏班子的队伍里。

戏班主甚是热情,笑意盈盈的将三人迎进了马车里。

颠簸在马车里,江心言偷偷的文字音贴耳问到罗一:“快到海银县城了吗?队伍怎么还不停下来?”

“姑娘莫急,走海银本不是走这条路,在下之前是将他们引至村外的,这便已经耽误了他们一些时辰,再往前走就该停了。”

江心言了然的点点头。

果然,未走多远,马车突然一停,险些撞到江心言的脑袋。

“怎么了?”外头传来戏班主的询问声。

“班主,前面倒了几棵树,还有不少的积雪,挡住去路了。”走在最前头的杂役回道。

戏班主一听,有些急了,忙下马车查看,只见几棵粗大的树横倒在路上,路两头还有两堆厚厚的积雪。

眼看着太阳就要到头顶了,这下午可答应过主家要演出一场的,现在这路被堵了,可怎么办才好啊。

“快点来人,动手搬,把雪铲走,都速度点,今日可是县令大人家的戏场,想活命的就都麻溜点!”

戏班主舞着宽大的衣袍,在一旁不住的催促道。

江心言一直竖耳注意着车外,听到戏班主的催促声,便掀开车帘,问道:“班主,怎么停下来了?”

“姑娘,有树挡住了去路。哎,眼瞧着快午时了,下午就要出演,真是急人哪。”

江心言轻笑:“班主真是急糊涂了,既是此时走不了,不如就在此让众人将妆扮上,到了地方就开唱,岂不是省了不少的时间。”

闻言,戏班主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又在各个马车外吩咐速度化妆。

江心言又问戏班主借了一位会化妆的丫头,为马车里的主仆二人扮上戏妆。

“这位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小丫头一边给憋屈的兰十四上妆,一边夸赞。

江心言则是闷着脑袋,躲着无声的笑。

待给二人上好妆,为了安全起见,江心言将小丫头留在了马车里,两人倒是聊得挺欢。

戏班子里的男人不少,化好妆不多时,便听见前头的欢呼声,马车晃了晃,开始往海银县城疾奔。

随着离海银县城越近,江心言的心就往嗓子眼靠近了一点。

双手也忍不住的绞了起来,小丫头与她说话,更是心不在焉的回答。

“吁~~!”

“什么人?作什么的,统统下车检查!”一段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心言顿时呼吸一滞,心脏狂跳,双腿抑制不住的颤抖。

兰十四和罗一倒是显得很从容,待众多的戏子从马车里走出来,他们便随着一道下了马车,混在了众人的中间。

“官爷,我们都是唱戏的,今日来海银县城赶场。”戏班主不住的哈腰堆笑脸。

一位手执画册的锦衣卫走到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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