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福禄大师这么一说,兰十四瞄了一眼元溪,心中已经知道了大半。恭敬的朝着福禄大师回施一礼,道:“大师受苦了。”

福禄大师“呵呵”一笑,笑声洪亮又透着一股安定:“杨首辅只是拘禁了老衲,延古寺是先皇下令修建的寺庙,老衲又是先皇亲点的方丈,又有先皇的圣旨在,量他一个做臣子的也不敢对延古寺怎么样。兰大人不必担忧。”

话余,又伸手从怀中将一长布袋掏出,道:“兰大人,借一步说话。”

江心言以为福禄大师和兰十四会走远些说话,没想到,兰十四和福禄大师脚步移都没有移,倒是元溪和罗一拉着她走远了。

这古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难理解呢!

兰十四见三人走远,施一礼说道:“大师请讲。”

福禄大师将手中的长布袋递于兰十四,两眼闪着晶亮的光芒,道:“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当今圣上忌惮并想毁掉的东西。它可以成就清王,也可以害死清王!现在物归原主。”

兰十四望着福禄大师凝重的神情,心中一凛,低头看手中的长布袋,忽觉得这件东西变得十分沉重。

福禄大师手捻着佛珠,又说道:“还有一事,请兰大人近身聆听。”

兰十四依言靠近了福禄大师,福禄大师附在其耳边,一阵耳语后,就只见兰十四瞪大的双眼,盛着震惊和不可思议,但只是那么眨眼的功夫。

福禄大师直起身子,回退两步朝兰十四又行一礼,便转回了大牢。

驻步在原地的兰十四耳边还回想着福禄大师的话语,捏了捏手中的长布袋,眼神越加的深邃,又透着一股锐利。如果江心言此时看得见,她一定会被兰十四的眼神吓倒,因为这双眸子满是危险气息。

密室不是久待的地方,兰十四将长布袋小心的放进怀内,一甩衣袖,带起一阵清风,出了密室。

路上,江心言极其的不放心,悄悄的问带着下山的罗一:“山上密室里,福禄大师给兰十四解毒,留下了浓重的血腥味。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给人留下线索?”

罗一愣了愣,没想到江姑娘居然能这般的谨慎,便回道:“江姑娘放心,在下已经处理妥当。”

听他这么说来,江心言心里才放下忐忑的心。

四人安然的下了山,兰十四四下望了望,面色肃然,道:“想办法进元府,我有事找元尚书。”

下山路上一直都挺安静的江心言此时憋不住了,哼着鼻音嘀咕道:“就知道让别人想办法,自己干嘛不想。”

说是嘀咕,但这声音可是不轻,三个男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

纵观三人表情,元溪脸上是写满了诧异,罗一面色不变,兰十四则是眼角一挑,不愠不恼,问到一旁的元溪:“我与罗一的轻功如何?”

元溪回道:“自然是了得的。”

“够不够顺利的躲开眼线,进入元府?”兰十四又问道。

元溪再答:“易如反掌。”

兰十四满意的点头:“这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又转眼看着瘪嘴的江心言,走到她面前背手微弯腰的问道,“江姑娘,你觉得呢?”

兰十四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额头上,江心言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好一个兰十四,几句话就把问题丢回给了她。

不就是想说她江心言是累赘嘛,不就是想说因为有她才需要想办法混进元府嘛,用得着拐弯抹角这么累嘛!

“江姑娘怎么不说话了?”身前的兰十四紧逼着追问道。

江心言微微侧脸,躲过扑面的湿热感觉,极不情愿的说道:“我错了,兰大人你大人大量,莫和我这小女子多计较了。”

语气虽不中听,好歹算是个机灵的,兰十四边退离她的身前,边说道:“兰某一向大度。天色不早,想必江姑娘也饿了,快快拿出主意,今晚才能摆脱烤兔肉。”

一提到烤兔肉,江心言胃里就翻腾,想吐,烤兔肉从此会被她列入食物黑名单。兰十四可真会抓她的弱点,竟拿这事来刺激她。

使劲的点着脑袋,江心言回道:“我的主意,无外乎算命,说书,唱戏这三点上,其他的我也办不到。”

元溪听后,喜道:“我倒有一计。我的祖母向来喜欢听戏,不如让江姑娘乔装成女先儿,混进府内。”

兰十四摇头:“不妥,元府外眼线众多,容易被盯上。”

“那不如故技重施好了,”江心言接道,“找个戏班子,喂上一粒毒药,外带威胁恐吓,混在戏班里进元府,不就行了。”

兰十四一听,嘴角哼道:“姑娘倒是学的挺快。”

江心言也跟着哼哼:“终身难忘。”

一直在旁边冥思苦想的元溪,忽然一拍额头,道:“戏班子倒是有一个,明日翰林侍讲学士卢忠贤卢大人要为其生母大摆三天的生日宴,请了兰都的某个大戏班寿宴那日去唱戏助阵。”

“卢忠贤?”兰十四眯着眼睛点了几下脑袋,“大摆三日宴席,看来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元溪回道:“家父也是这般觉得,只是平时不肯对我们提及,说是要亲自对大人讲。”

兰十四忽然一笑,冲着元溪摆了摆手,说道:“我突然不急着进尚书府了,去安排下,想办法让我与江姑娘混进戏班。”

罗一与元溪闻言,俱是一惊。罗一忙低眉开口:“爷,卢府那日必定百官齐聚,派兵把守。说不定就是一个局,您混进去太过危险。”

兰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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