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轻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还好裴戎听不懂它说话。不过裴戎这人精明的很,就算听不懂鱼头的话,听见电视的声音和那一声猫叫,大概也猜到了他在什么地方。
猜到就猜到吧。慕容轻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裴老那里毕竟不是他的家,他也无法参与到他们家的事里去。那些上门的客人都是来探望裴家爷孙的,跟他这个外人本来也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裴戎嗯了一声,“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慕容轻应了声好,就挂掉了电话。
鱼头在他腿上坐了起来,猫眼里闪烁着名为“八卦”的光芒,“大哥,这个打电话的人……你不想见他,对吗?”
慕容轻木着脸看它,“关你什么事儿?!”
“哦,哦,”鱼头奸笑起来,“是你的追求者吗?”
慕容轻扶额。他从没见过一只猫能挤出那么……那么猥琐的表情。
鱼头一副哥俩好的表情,“这人咋样啊?对你好不?给你送过小鱼干吗?”
慕容轻白了他一眼,“你就是这么追求别人的?”
“是啊,”鱼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有时候也会抓抓耗子什么的。不过现在的女孩子都娇气得很,好多压根就不肯吃耗子。”
慕容轻,“……”
鱼头又问,“你一般会收下什么礼物?”
慕容轻苦笑了一下,“我没有追求者。”
“你骗我!”鱼头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蔑视了,“刚才那个电话我都听到了!”
慕容轻摇摇头,“他不算。他只是有些心血来潮罢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什么是……心血潮?”鱼头觉得这个词儿听着挺复杂。
慕容轻笑了,“就是很突然的想抓耗子。但是过一会儿,那种想抓耗子的感觉又没有了。”
“哦。”鱼头拖长了声音,“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慕容轻抿了抿嘴唇,轻轻地叹了口气,“就是这样。”
鱼头自己消化了一会儿,老气横秋地教育他,“你得加油啊,别人对你只有那个……那个心血潮是不行的。”
慕容轻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的笑起来,“那你说要怎么做?”
鱼头很严肃地想了想,“总是呆在自己的窝里是没有前途的。你要把毛毛舔的整齐一些,然后带上一些小鱼出去——小鱼最好要新鲜的!”
慕容轻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耳朵,“可是我没有想要追求的目标啊。”
鱼头困惑地看着他,“那你想要什么?”
慕容轻脸上浮起一个恍惚的表情,“我想要一个自己房子。不要这样的楼房,要平房,带院子的那种。我要在院子里种菜、种花,还要在墙角搭起葡萄架子,摆上舒服的摇椅,像冬至家那样。嗯,我还要在院子里挖一口池塘,种上莲花,养上锦鲤……”
鱼头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养鱼?”
慕容轻无意识地笑了一下,“是啊,养鱼。然后修起高高的院墙,谁也不让进来。就我自己一个人住在里面,谁也不让进来……”
“这算什么愿望啊,”鱼头很明显的失望了,“我就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有院墙,还有平房和院子,不过那院子很破旧了,房梁一踩上去都咯吱咯吱的响。不过那里有很多耗子……你真的想要这样的地方?”
鱼头说的这个地方距离“六七家”的工棚其实不远,隔着整个东湖公园,正好跟工棚处在对角线的位置上。
这一带应该属于东湖公园的最外围,湖边的人行道上已经长起了杂草,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了。这个湖名叫明珠湖,是东湖公园里面积最大的一个湖泊,湖中央有个小岛,岛上是动物园和儿童乐园。游客们通常会选择乘坐游船上岛,之后沿着小岛另一侧的九曲廊桥回到岸上,除了一些锻炼身体的老人家,很少有游客愿意绕一个大圈子跑到湖的这一边来。
鱼头说的那个破院子就坐落在湖边不远处的坡地上。
“这里以前是个村子,”鱼头趴在慕容轻的肩膀上,懒洋洋地冲着莲花山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毛爪子,“以前那一片地方也是村子里的地盘。这个老头脾气不好,跟村子里的人打架,被全村的人排挤,所以不得不把房子修的这么远。”
慕容轻顺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刚才开车过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个叫做“傍山华庭”的高级住宅区。从远处看,房子挺新,也挺气派的,他没想到这个破院子居然跟那个高级小区有着同样的出身。
“怎么就留下这个院子了?”慕容轻绕着破旧的院墙慢慢地走了一圈,院墙都破损的很厉害了,里面应该是没有人住的,“因为隔得太远?”
“大概吧?”鱼头舔了舔爪子,虽然它旁观了不少人类社会里的小段子,但是不表示它都能够理解,“我猜是老头儿脾气太不好了,大家都不喜欢他。他还跟人打架呢,拎着根棍子,好凶的。别人都管他叫钉子。”
“钉子?”慕容轻愣了一下,鱼头想说的是钉子户吗?这里距离村子比较远,再加上价格方面谈不拢,于是开发商索性甩掉了这一小片地方?
慕容轻心头疑惑,照着大门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想问问清楚。接电话的是个年轻人,带着一点儿慕容轻叫不出名字的口音,一听他问起公园旁边的那个破院子,语气顿时热情了起来,“都怪我家老头太倔了,当初人家开发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