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轻脚下一个趔趄。这就叫蹬鼻子上脸吧?!
小刺猬还在旁边添乱,“那我也不要小鱼了。你的猫罐头能分我一点儿吗?鱼头老大?”
鱼头很看不上它这种好奇心爆棚的样子,觉得小家伙毛毛躁躁的,一点儿也没有气质,“你是个刺猬!纯野生的!你吃什么猫罐头啊,一边儿呆着自己玩去。”
小刺猬跟鱼头厮混了几天,已经不那么怕它了,不依不饶地跟它讲条件,“小七的冰箱里有个红红的果子,可香啦。小七昨天晚上已经答应把那个果子分给我了。到时候我分你一半儿。嗯,一多半儿!”
“老子才不稀罕什么果子……”
“真的不骗你,可好吃啦,特别甜……”
“……”
“……”
慕容轻加快了脚步直奔卫生间,同时心里无比盼望自己的新房子能尽快地修起来。这样他就可以把它们都打发到院子里去吵架了。
鱼头所说的那个地方其实已经不在出事的那个小区范围之内了。这个小区距离化工厂不太远,附近有一条水沟,水沟两侧爬满了乱七八糟的干枯杂草。因为没有人收拾的缘故,草丛里还堆了不少垃圾。
那只名叫迪加的黄猫就藏在这一片荒草丛里。
它身上的毛皮看起来脏兮兮的,有的地方还打成了结,但是从它的体型还是能够看出它以前的主人把它照顾的很不错。它钻在草丛里不肯出来,慕容轻要跟它套交情只能通过鱼头,他让鱼头陪着自己一起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打开的鱼罐头放在离它比较近的地方,然后在它瑟缩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后退到让它感觉安全的距离。
迪加盯着那个猫罐头舔了半天口水,见鱼头都要跟它翻脸了才一步一步凑过去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还不住地打量慕容轻。
这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慕容轻等它吃饱了,才轻声问它,“迪加,你以前的主人对你好不好?”
迪加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他对我很好,每天都陪我玩毛线团。回老家的时候也带着我,还让他家的孩子带我去河边给我捉小鱼吃。”
慕容轻又问它,“你从小就跟着这个主人吗?”
“记不清了。”迪加歪了歪脑袋,褐色的大眼睛显得有些迷茫,“我只记到我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
“平时只有你和主人吗?”
迪加微微抖了一下,像打了个寒战似的,“有时候他的家里人过来陪他住几天,有时候他带着我回去看望他们。不过……”
慕容轻紧张地看着它。
迪加哆哆嗦嗦地说:“不过偶尔也会有别人来。”
裴戎刚从食堂出来,就接到了慕容轻打来的电话,这让他觉得有些诧异。慕容轻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更别说是在工作时间了。
“小七?”
“裴哥,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慕容轻开门见山地问他,“我不是想打听什么机密,就是想问问,你那天带我去看完现场之后,案情有什么进展吗?”
裴戎头疼地摇头,“还在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慕容轻沉默了一霎,低声问道:“既然在查他的社会关系,你那里应该有一些照片吧?就是跟死者有一定社会关系的那些……嗯,你们的术语是怎么说的?潜在的嫌疑人?”
裴戎想了想,“这个有。怎么了?”
慕容轻又问他,“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看看那些照片?”
裴戎惊讶了,“你怎么会认识死者?”死者是个土生土长的滨海人,他和他爱人的老家都在滨海附近的一个农村,这人连大学都是在滨海本地上的——这怎么看都不可能会跟慕容轻有交集啊。
慕容轻知道他理解岔了,连忙解释说:“你猜的没错,我是不认识死者。要辨认照片的其实也不是我。”
裴戎的呼吸微妙地停顿了一霎,“你在找证人?”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生出的不是感动,而是惶恐。慕容轻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万一因为自己之前冒失的举动而被卷入了危机重重的连环凶杀案……
“我这里确实有个证人。”慕容轻说:“你说个时间我带它去警局找你。”
裴戎紧张的声调都变了,“你别瞎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过去接你。”
慕容轻怔了一下,便反应过来裴戎在紧张什么,忙安慰他说:“你放心好了,等你见到这位证人就知道了,我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真的。”
裴戎撒丫子往外跑,“别瞎跑,有什么事儿等我过去再说。”
慕容轻无奈了,“裴哥,我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上班的地方不就是在市局的后院?有个大铁门的那个院子对吧?院子门口还摆了两盆铁树的?”
“对,就是这儿。”裴戎一听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得,紧张也没用了。
慕容轻看看小心翼翼地窝在副驾座位上的两只猫,再臆想了一下等会儿裴戎看见它们时的表情,脸上不由地浮起一丝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坏笑。
这就是我的证人哦。
没错,就是猫。
猫什么都知道哦。
作者有话要说:中学时看过一本日本的侦探字就叫《猫知道》,作者好像是大江健三郎。破案的是一对兄妹,书里就有一只猫,巧的是,每一次凶手杀人它都在场……想想就好诡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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