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摆在面前的现实却让她有了丝丝的悔意。全南方大陆都知道,她玲珑是追求春花圣主的,现在却突然劈腿了,那么跟随而来的负面议论,必然会铺天盖地的而来。甚至,可能不仅仅是议论,还有可能是这几千来那些受过自己气的意识体更直接的报复,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春花圣主这个保护伞了。
当然,还有一个担心,就是谢飞羽他真能对自己负责吗?还是会选择退缩,以躲避这无以数计甚至要命的麻烦?
因为有着这些顾虑,一路上以来,她的兴致都不太高。可是现在,听到谢飞羽这么一番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找对人了,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担忧揣摸透了,并且以大无畏的勇气,一力承担了下来。
“飞羽。”玲珑紧紧的握住了谢飞羽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一定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意,正如他能感觉到她的顾虑一样。
“妈的,这圣主峰,果然比我的无忧峰壮观多了!”谢飞羽大笑道。“玲珑,这两条腿爬山,还真是累,我们还是到旺财背上去吧。”
玲珑点了点头,跟着谢飞羽纵身跳上苍狼王的背上。苍狼王仰头一声长嚎,迈开大步,向山上小跑而去。
圣主峰顶,一块如被刀平削一般的广场,足足可以容纳数万人列队参拜,这是每一次南北战争大决战前夕,春花圣主用来誓师的地方。
此时,春花圣主却完全没有了过去誓师时的豪气与激情,相反,呈现在他脸上的,却是阴晴不定的愤怒与屈辱。玲珑与谢飞羽绞在一起的身体,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愤怒,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
是的,他是不能接受玲珑的爱,但是,却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玲珑爱上别人。谢飞羽,你也太过份了,明知道玲珑是我的女人,也敢太岁头上动土!春花圣主恨不得立即就把谢飞羽给拘禁过来,挫骨扬灰,碎尸万断,让他的灵魂永远的消失在这虚无的空间中。
可是,身为圣主的他,却不能这样做,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谢飞羽身上,不但隐藏着让他捉摸不透的秘密,还掌控了可以令整个南方大陆都有可能不稳的太阿古剑。
玄龟圣不止一次的告诫他,必须隐忍,以达到两个最基本的目的:第一,取回古剑。第二,发掘出他身上的秘密,用来遏制北方大陆那个叫樱子的意识体。
隐忍,我隐忍你妹啊?你以为我也跟你一样,天生就是个龟种吗?春花圣主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如被鼓风机鼓起的气球一般,胀的鼓鼓囊囊的。
“圣主,谋大事者,不计小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玄龟圣的声音从洞府前传了过来,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春花圣主的身边。
春花圣主脸上的神色瞬息数变,身上的衣袍终于消歇了下来。从他鼻子里冷冷的冒出一声:“哼”!
“圣主,聚贤庄的能量深渊,至今也还没有人成功逃出来过,只要谢飞羽进了这能量深渊,你所有的仇恨,也该消了。”玄龟圣淡淡的道。
“聚……贤……庄!”春花圣主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个地方,脸上的愤怒终于渐渐消失,又恢复了他平日里的淡然和风采。
山腰上,那些熙熙攘攘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了。
春花圣主袖袍一抖,一道天梯出现在了几近直角的断崖上。今天破例,在南北战争还没有发起总攻之时,开放了圣主峰的天梯。
率先从天梯上爬上来的,自然是苍狼王,紧跟着它的,却是长有两个大肉翅的吞月飞蝠。这货直接就从下面飞上来了,要不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开罪玲珑,他早就跑到苍狼王前面去了。
春花圣主看到坐在苍狼王背上的谢飞羽和玲珑两人,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脸肌又不由自己的抽成了一堆,嘴唇颤抖着,一时之间,竟然连话都说不清了。
“你们……那……嗯……”春花圣主很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以维持自己圣主的风度,可是那种深深的屈辱感,却让他失态了。
“你们都在一边候着吧,有什么事,等大伙都到齐了再说!”玄龟圣站了出来,把失仪的春花圣主挡在了身后,笑着道。
“请问,您是不是玄龟圣大人?”吞月飞蝠也不傻,暗暗查探了一番玄龟圣的等级,马上想到了这位就是南方大陆极少露面的玄龟圣。
“嗯。”玄龟圣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目光却停留在了苍狼王的身上,特别是对它那支尺余长的独角凝视了好一会儿。
“小狼崽子,终于到八级了啊。你这支变异出来的独角,开发出什么新功能没有?”玄龟圣朗笑道。
你妹的,真虚伪!如果不是我们阴差阳错的看到了你们密谋让我进入聚贤庄送死的事,还真要被你这虚假的面具所蒙蔽呢。谢飞羽在心里暗暗的骂道。
“还没有呢,玄龟圣。几日不见,您老倒是越发精神了啊。”苍狼王可是不知道玄龟圣心中那阴暗的一面,只记挂着他是给予自己莫大帮助的一个长者,语气之中,甚是客气。
苍狼王这客气的语气,倒是给谢飞羽提了个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