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念念美人躲,清月已经“啵!”一声亲上了他的唇,软软的触感,她又坏心地咬了口。
苏念从她松开的怀抱里躲了出来,清月砸吧砸吧嘴,不满道:“嗯~美人果然好香~念念美人我还要!”
伸着胳膊就要去抱他,不远处管家已经知道清月回来,提灯来找,苏念听到脚步声羞怯地将脚边的灯笼捡起来,还没等清月亲到就提着灯笼跑回房了。
管家走过来,抬着大灯笼打量了下清月微皱的衣裳,又回头扫了眼越跑越远的灯笼光,似乎明白了什么样的一拍大腿,赔笑道:“哎哟~我的错我的错,原来少爷刚刚在这,我老骨头打搅了年轻人打情骂俏,看我这眼神,老了都不中用了,不过您正年轻也精力好,下回我绝对等您回大厅再说,小姐今天晚上吃饭预备怎么着?”
李妈眼睛里都泛精光,看不见才怪!
清月一甩裙角,提溜起挖回来的两坛子酒,“我就回来说一声,晚上我不在这吃了,您老帮我看着雪鸢跟念念,让他们多吃点,吃少了告诉他们务必‘脱衣来见’!”她要不回来一趟,苏念还不知道要站这多长才回去。
李妈在一边笑呵呵地,两眼放光,“哎、哎,我一定看着点。”说完把着灯笼小跑着走了。
怕啥!
她好色早就出名了,从小不点时就背上的sè_láng黑锅,如今多一李妈误会有差吗!就可怜她如此纯洁的身体,竟被人说成有鸟便上床的女人。
她冤啊!
没有点姿色的,她看都不看,更别说姿色平庸的了,你说你逛个街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头,连麻子脸大嘴塌鼻子还口齿不清的人都哭着喊着叫救命,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清月耸肩,看来不管什么时代,八卦都是让人兴奋的好东西。
草长莺飞的时节,清月折回离城郊埋酒处相距不远的地方,有小溪从远处潺潺而来,在月光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小溪边的树下立着一块石碑,石碑旁郁郁青草,被修的很是整齐,她走过去对着石碑拜了两拜,继续拎着酒跑到河边,吹着微凉的风独自喝酒。
“瞎疼了你这个白眼狼,有好东西不等着师傅,自己在吃独食!”呵斥的声音里玩性十足,一身瑰色的衣衫掠过头顶,淡淡的馨香划过鼻尖,转过头,美如蝶翼的衣摆轻轻飘落在石碑不远处唯一的树枝上。
手里勾着从清月这抢去的酒壶,他呈斜躺的姿势,斜斜倚在树上,艳丽的衣裳垂落,脸上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白面具,给他更添几分诡异。
“是啊是啊,白眼狼明明知道某人喜欢抢别人手里的东西,还故意拿了个最好最醇的酒只开封不动口,你真是白疼我了。哎呀呀,某人是不是又要‘哼’一声,以显示自己不屑?你这套我五岁就不吃了!”
走到师傅所在的树下,无所谓地又打开另一壶酒的封条,像没有骨头样躺在树干上,直到听到他“哼”的一声,清月笑笑,看微风吹起他瑰色的衣角。
石碑直立在清月右前方不远处,师傅像往常一样倚在树上静静喝酒,一言不发,她枕着娘曾经每年都来枕过的地方,注视着石碑发呆。
石碑上写着‘楚漠爱夫沈寒之墓’,这里没葬谁,清月的爹而已。
她对爹爹没有任何印象,先来祭拜他的原因,只是娘一定希望她回来打招呼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娘最爱的人。
娘曾经抱着她在这石碑前一句句地教:“爹,爹爹。”,希望她说出的第一个字能是爹而不是娘,还是小不点的她对娘无奈叹气,娘不厌其烦地教,清月不理解她几乎疯狂的偏执,大叫道:“爹!行了吧,好了吧?”她就算叫爸爸他也听不见,有什么意思!
娘没养过孩子,也对养孩子一点不在行,她不知道牙还没长的奶娃娃现在就说完整的话是多么惊人,她只笑的特别开心,望着石碑的眼神无限温柔,清月不晓得爱一个人入骨是副什么模样,但看着娘的眼神,她突然为自己的厌烦感到愧疚。
树上突然响起道声音:“明年不会再来了。”没有一贯玩乐的口气,认真且没有回转的余地。
娘喜欢爹,师傅喜欢娘,每年他都会过来陪着娘在墓碑前喝酒,可娘当师傅是亲人。
他当娘是什么清月不知道,她只知道师傅爱娘,爱到帮娘照顾原来健在的爹,爱到为了爹的病,不惜拜进怪脾气与医术齐名的颜药师门下,扔掉自己原来的姓名,继承药师谷谷主位置。
三年后坐在这里喝酒的是清月,师傅陪清月最后一次,远游,是代表他终于在这条没有尽头的情路上累了吗?
清月抬头,瑰色的长衫飘飘荡荡,“去哪里?”
“出去转转,我又没卖身给你睿亲王府,等治完你那雪鸢宝贝的眼睛,想哪跑去哪呗~”他枕在自己胳膊上,说的轻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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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清月幽儿的一朵花花,某炎第一回受到纯读者亲亲的赠花,好开心!100收加更在码,容某炎去吃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