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哽住了喉咙,看着他陌生人般冷淡的眼神,她竟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你怎么进的舒静府邸?在那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会不会有人打骂你,都是谁欺负你?这些心疼全都塞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最后出门时,她背对着他,只能无力地道:“找到你我便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就算你再讨厌我憎恨我我都不会让你走,想从我这里抢走你,她就该有下地狱的准备。我去给你拿吃的,一会回来。”
门关上,也关上了洒进来的月光。
徐子昂好像丢了魂,一下子坐在地上,半饷,嘴里才轻轻低喃:“你让我拿什么去恨你。在这的十三年,每一年,我都盼着你会找到我;每一年,我都在想见了你后我该如何自处……我喜欢了你十四年,却总是让你看到我最不堪的一面……”
他以为在这个世界,他对她的感情会淡了,会被磨灭。可飘零异世的孤独无助,让她成为了他心里唯一一盏明灯,每每想起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些不堪的耻辱,那些晦暗的遭遇,他恨不能就此了结自己!但一想到她或许还活在这个世界的那个地方,或许就在像当年找遍全校一样,努力翻遍每个角落地找他,他便想要活下去,活下去,等着她带着偷腥般的笑,拉着他的胳膊乐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无数次梦到她找到了他,无数次醒来面对教坊人的狰狞嘴脸,从云端跌落的滋味,一遍遍品尝,一遍遍重复。等他终于到了极限,决定在宴会后如果被送了人他就了结自己,却没想到他终于等到了她。
可她变了,他也变了。
她美了,冰肌玉肤,眉目精致,耀眼的灼人眼睛;他也美了,却美的一副我见犹怜让他恶心。她成了红耀地位最高遥不可及的英武王爷,他成了西容养在深院里见不得人的稚嫩男宠。
那一刹那,他从希望再到失望。无尽的负面情绪撕扯着他,“啪”的一声,手上传来火辣的疼痛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随后他听到自己说:“去死。”
那一刻他绝望了,明明不是想打她,不是想诅咒她,可那一瞬被碾碎的仅有的自尊,让他受不了她用那般心痛的眼神看着他。就这样结束吧,让她负气而走,然后他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命运又给他开了玩笑,她竟然把他带了回来。
不,也许他就是知道,自己打了她,她那样温暖善良的人也会将他带走,所以自己任性妄为。
他过去曾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当成男人,而不是闺蜜,可他现在这副样子,现在这种地位,现在这副丑态……他要用什么去继续喜欢她!是这具青涩的身子,还是这些年学来诱惑女人的方法?
“我怎么会恨你……我只恨我自己……”他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泪水不断夺眶而出,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清月挽起袖口,在揽月楼的小灶上生火,听到苏念的脚步声,她继续忙着做饭,不敢抬头。
她从回来就没说徐子昂跟她什么关系,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自己是没消去记忆再次投胎的鬼,她房间里坐着的那个是她生前最爱欺负的清秀小受?他们都投胎而来,是这辈子注定要相遇的好基友?
“……”她黑线,自己都不信的事,还想强迫念念相信,她脑袋又不进水!
“大皇女送来了请柬,邀请你明日游湖。”苏念站在她身旁,打量了下厨房,同样挽起袖子,帮她切菜。
啊?!
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给自己夫君听的清月,傻傻地看着苏念,“你……你……”
苏念抬头望着清月,一双柔眸中盈盈淡笑道:“我什么?”
她扔进一根柴火,差点烧了自己手指头,甩着手就往耳垂上放,“你不生气啊?”
苏念摇摇头,舀起一瓢水,抓过她的手指浸到水里,“会有些在意,但清月总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
他捏着着清月的手,去找厨房里备着的烫伤药,“我第一回见你你才刚到满月,那时我六岁,刚从山上上香回来,你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奶声奶气地叫‘美人’,当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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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更还没还完乃信不信?
努力还吧,我就是负债累累的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