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好不好?”他的嗓音低哑,把她搂得更紧。
弥生不防他会这么说,愕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为了表示尊长对你的关爱。”他好笑自己竟能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像是怕她拒绝,很快的把唇贴上去……
那柔艳的令人窒息的美好啊!他吻了她,才知道女人的嘴唇胜过世间所有。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以往不带任何感情的接触里没有这个环节。只有爱了才可以,爱了会渴望亲密无间。可她似乎没有这个觉悟,她永远都慢半拍。显然是吓着了,浑身僵硬毫无风致。不过他不介意,抱在怀里,仍旧像对待最珍爱的宝贝。那些心计和算盘暂时抛开,脑子里盘亘着“以后再说”。这是个魔咒,支撑他暂时的放纵。
弥生紧张得小腿肚转筋,死死攥紧他的袖子,指甲隔着布料压进掌心里。实在不明白他亲她和尊长关爱有什么关系,好在不算讨厌。他就那样贴着她,同小时候阿娘亲她是一样的。她温顺的闭上眼,夫子的呼吸很清爽。亲亲,让她感到高兴,证明夫子是喜欢她的。
不过总归难为情,师徒两个做这种事太出格了。她退开了,幸好皓月她们都不在。她缩着脖子小声道,“ 夫子别这样,没的叫人笑话。”
“谁笑话?”他道,“谁又敢笑话?”
她扭过身子脸红气短,“我没听说过学生要给夫子亲的,你诓我么?”
诓不诓的,横竖木已成舟了。嘴唇上还留有余温,他舔了舔,志得意满。半带着促狭的低笑,“你叫我声夫子,除了课业,别的诸如为人处事我也有义务教导你。”
弥生拿手背掖掖脸,“那庞师兄他们呢?”
他怔住了,这个问题让他笑不出来。怎么同她解释呢?说他不亲男弟子,只对她一个人感兴趣么?他耙耙头,“你几位师兄悟性都比你高。”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出好答案,他还惦记着那把麈尾,偏要套出她的真话来,遂抱胸道,“既然买了东西送人,就要抹得开面子。模棱两可要不得,容易叫人误解。我的话,你明白意思么?”
她眨巴几下眼,自己拎得很清。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哪里能同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比肩呢!那柄麈尾分明是替他买的,只不过看见他和樊家女郎纠缠不清,这才临时改了主意。眼下算是和解了,那她留着也没用,还是送与他算了。
弥生回身去开箱笼的铜搭扣,把锦盒取出来递给他,“夫子别嫌弃,学生感念夫子教导之恩,得个小玩意儿孝敬夫子。夫子喜欢就用,若是不喜欢……”
“我喜欢。”他很快说,其实当真没什么出众的,但是她买的,意义自然大不相同。他微微一笑,“你出去逛,心里还惦记着我,有这份心意,为师很高兴。”
她捏着衣角道,“不是顺带,我出门是专程为了替夫子挑礼物。我入夫子门下三年多,从来不知道尽孝道,每回都惹夫子生气,自己心里很过意不去。原本要买文房的,但是选了半天也没找到中意的。后来无意间发现了那把白玉麈尾,觉得夫子清谈时用得上,就带回来了。”
他的心里渐次安定下来,蛮好,和他预料的一样。想起她路遇了晋阳王,便又问,“大王同你说了什么?”
弥生道,“殿下邀我过府游玩,我一个女孩家,登堂入室的算怎么回事呢!就推说等有了机会,再跟夫子一道过去。”
他听了不言声,眉心却拧起来。明天宫里大宴,碰面是在所难免的。慕容琮上了心,不能就这么按兵不动。且探探底,回头再见机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