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弥生上甬道,边走边说,“女郎不晓得,如今随园里只有两个人了‘身边人’,我们在府里是吃闲饭的,哪里来的尊荣。”梓玉轻浅一笑,嘴角映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又问,“女郎这是上哪儿?” “我往厨房瞧汤去,太学里几个师兄来探望夫子,眼下都在静观斋。他们说话,我就不在跟前伺候了。”弥生料想她大约要过园子,索性先和她知会一声,免得过去了不方便。只是夫子和这几个侍妾当真是淡薄得很,他受了伤,并没有见到她们过去请安。今天才看见一个梓。颐儿前阵子叫郎主送了晋阳王,倚月据说是身上不好,受不得惊扰,郎主遇刺便也没有告诉她。” 弥生哦了声,感慨着这些侍妾怪可怜的,一个大活人,随意就被转了手,简直和件摆设玩意儿没什么区别。面上不好显山露水,寥寥应道,“大王那里也好,将来出息大。”,颊上仍旧有袅袅的余音。风吹乱了头发,她抬手掖了掖鬓角,“我前日听说广宁王妃出了乱子,女郎可知道?我平常不出府门,听得不透彻。女郎外面走动的,和我说说。” 她话多些,看着更容易亲近。弥生是愿意和她细说的,可是想起从砖眼儿里看见的东西 梓玉抿嘴而笑,“哪里一定是好的?全看个人造化罢了。”复又不无遗憾道,“我们这样的人,原就不值什么。凭借一副过得去的皮囊,谁喜欢就挑了去。早前我也险些赠给二王,后来机缘巧合未能成行。” 她仰起脸,这样温柔宽厚的人,笑容走了就害臊。怎么讲呢?她干咳了下,含糊道,“是有这一说,王妃和人私通,叫搜城的禁军拿了个人赃俱获。后来惊动了二王和皇后褶儿,死了也是活该。”她低头踢足尖的石子,觉得梓玉似乎和广宁王府有渊源,转过脸看她,“你和王妃是旧识?” “那倒没有。”她说,“就知道王妃善妒,据说不能生养,待底下姬妾很坏。二王却是个好人,我初到邺城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很谦虚的脾气,身上有克己的美德。我在南苑做殿下,二王来得早,便下令把王氏绞杀了。” 梓玉听得发怔,半晌方长长出了口气,“死了……那样赫赫扬扬的人生,临了落得这么个下场。” “王氏张狂得通没个家人子起就见过很多贵胄,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 弥生不傻,看她惘惘的,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人以群分,自己什么品性,总对同郎主中晌备的是什么?” 厨子揖道,“有笋鸭羹和菰菌鱼羹,请女郎挑选。”
类人有莫名的好感茶茗和酪浆之类,一样一个管带是起码,乐陵王府却殊异,统共才两个主厨一个伙夫。所以要像晋阳王府那样做到随传随到,压根就不可能。 笼屉子堆得很高,弥生踮着脚打算揭笼盖,边上仆妇慌忙接下来,“女郎没的烫着,分开还有外人在,万一撞上了不大好。”
夫子很多时候的确规矩古怪,弥生知道梓玉忌惮,便点头应下了。
。还有不得。还是鱼羹好,再盛碗御田粳米,回头要是有别的说法,我另打发人来传话。” 这么一一施排,恍惚有点反客为主的嫌疑。弥生自觉不好意思,下面的人却很寻常的样子。照着她粗使的活计交代奴婢就是了。” 梓玉拢着两手看,“ 弥生想了想,“我老家说笋是发物,现在吃。至于她,说起来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一开始就看错了夫子,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进了后厨,府里人口少,厨子相应的也要少些。做饼做羹汤的,规矩严的应当的话办妥了,仆妇拎着提篮站在门前静待,弥生正打算出门,梓玉挫后了几步道,“郎主那里我就不去了,请女郎代我问声好。郎主不喜欢不请自来,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