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言扶着昏迷过去的柏凌在车厢内刚刚躺下,身后有了动静。他眯了眯眼,侧耳探听了下,随手朝车外扔出几把匕首,几声惨叫传来,中了匕首的蒙面人迅疾倒地,后面的蒙面人见此情景吓白了脸,撒腿四处散去。米言冷笑:“不过尔尔!”片刻,米诺赶了回来:“王爷怎样?”
“还在昏睡着,他们呢?”米言问。
“风掣在百米远处,暗卫们还在林子里,我给他们喂了解药,半个时辰后应该醒来,我担心王爷这边先赶过来,幸好王妃及时通知我们,否则…”米诺一脸担心。米言米诺是双生子,臣相府的头等隐卫,从小养在臣相府,臣相爱女心切,敬王大婚就将他们指给了敬王妃,米诺为姐,除了武功一流,还擅长药理,米言为弟,功夫高深莫测。
东宫。太子柏逸摔了侍女奉上的茶水,侍女胆战心惊的跪下,不住磕头,浑身抖如筛糠。
“皇后驾到!”门外响起宫人的禀报声。
侍女太监们立即跪下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张若仪一身凤服在丫鬟们的簇拥下雍容华贵的走了进来,柏逸单膝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扫了一眼内室的情景,不悦的道:“这是做什么?”
侍女们战战兢兢趴在地上,不敢言语。皇后身边的太监总管莫通一扬拂尘呵斥道:“还不快快收拾妥当去!污了娘娘凤眼。”
侍女们领命迅速拾掇地上的残局,莫通搀扶皇后在椅子上坐下,张皇后已年近五十,二皇子三皇子均系皇后亲生,二皇子柏逸作为皇嫡子理所当然地一出生便成了盛安国太子,太子如今已年近三十,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对皇储之位不免心急。侍女端上刚泡好的菊花茶,莫通挥挥手,将她们遣了出去。皇后看向柏逸,淡淡地道:“皇儿何事心烦?”
柏逸恭敬地站在皇后身侧:“母后,这次…又失手了!”
莫通递上茶水,皇后接过抿了一口,头也不抬地道:“切勿操之过急,来日方长!先瞧瞧你父皇那边的动静再说!”
柏逸回到:“是,母后!”眼神深诲莫测。
从上次攻打古城之后,已过去半月。这半月以来冬筱发动了两次战争,拓勒人生性勇猛,大盛军队并没有捞到好处,冬筱此战带了十万兵马,留下十万暂驻守平州。两场战役过后,折损的兵马约数一万,而拓勒人折损不过几千。议事帐内,红惠拦住冬筱:“我哥已半月杳无音讯,恳请将军准予红惠前去搭救!”冬筱抬起头,目光悠远:“远书暂时没事,你不用去!我自有安排!”红惠红了眼眶:“将军务必要将我哥救出,红惠感激不尽!”冬筱颔首,走出帐外。他朝古城的方向望去,自上次一别,墙头再未出现那靓丽的身姿,她是否已经离开古城?冬筱揉揉额头,心下烦躁起来。
入夜,一个着劲装的黑色身影一闪,避过守卫溜进了古城。刚入夜的古城,喧嚣还未褪尽,黑影站在一处较高的屋顶扫视了城内一圈,矫健地朝他看中的地方奔去。
初夏领着阿莱朝府内角落有人看守的木屋走去。门卫行礼,打开了房门。林远书手脚戴了铁链,身上并无伤痕。
初夏走进,林远书看着她,目中无光无波。初夏盯着他缓缓开口:“林公子!战争虽然打响,可战果并不如你想象中的理想,如今你意欲何为?”
“我能如何?”林远书笑了,“我如今身为阶下囚,不战被擒,郡主是来嘲笑我么?”
初夏叹了叹:“我无意伤你,你在战争中失去双亲,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就算报了仇,他们能回来吗?如今有多少人又将失去他们的亲人?五年前,外祖也痛失他唯一的爱子!战争,只会带来灾难!”
林远书没有接话,他看向门口,嘴角浮起笑意。看见地上的暗影,初夏猛地回头,一个人影快速窜了进来,伸手点了阿莱的穴道。初夏看着面罩外的那双眼睛,闭了口。
黑影低沉的嗓音发出:“我要带他走!”
初夏点点头,她本打算放了他。初夏将钥匙递给他,他握在手中,并没有立即去打开铁链,他专注地看着初夏:“我更想带你走!”
初夏眼眶一热:“冬筱,不要打了!不要打仗!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外祖!你们好好谈谈!”初夏拉了冬筱就走。冬筱将钥匙扔在林远书面前,对初夏的想法和做法,他一直是无力抗拒,不忍拒绝。后面传来林远书低低的带着恼怒地声音:“别去!”